“躲在一处安全的地方……”
太后嘴角抽了一下,双眼微眯,“司马昭颜如此工于心计,我们小看他了!”
这话让夕莲吓了一跳:“太后为何这样说?”
“以后你就知道了!”
卢太后满心不悦,盯着夕莲一字一句说,“你别忘了,他是敌人,即使他对你千依百顺、万般讨好,也不能自己乱了分寸!”
夕莲肩膀骤然抖了一下,浑身发冷。
虽然恨他,她却从未当他是敌人。
他不是白痴么?怎会工于心计?夕莲辩解道:“我自有分寸,予淳哥哥究竟在哪里?”
“军营。”
夕莲惊得张大了嘴,他就混在军营?前些日子的校场阅兵,他岂不是就在司马昭颜眼皮底下?
“大隐隐于市。”
卢太后呷了口茶,前边几名侍婢正在挂一副新装裱的山水画,她看得出了神。
夕莲一时新奇,挺着肚子上前仔细瞧了瞧,墨迹清新华润,定是刚作不久的。
墨香里夹杂了一种薄凉的气息,有几分熟悉。
她凝神想了会,实在想不起,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味?”
卢太后回过神来,“墨香吧?”
“不是,另外一种气味。”
卢太后惊觉这画非宫内所作,急忙拉开夕莲,“是麝香!”
夕莲懵了,记得林太后说麝香可以用来堕胎……她喃喃问:“怎么会有麝香?”
“墨块中都会加入少量冰片、麝香作香料,无妨。
只不过宫中的墨都是特制的,不会采用麝香。”
夕莲眼睛转了转,略带试探问:“这不是宫里的画?”
卢太后不应,只说:“这样少量没事的……夕莲,你六个多月了,日子不远了。
先安心将孩子生下来,予淳的事,你别操心了。”
夕莲若有所思点点头,满腹疑虑正要退下。
卢太后忽然又叫住她,迟疑再三启口道:“卢家,添丁了……是个女孩。”
夕莲傻傻反问句:“卢家?”
太后转过身去叹道:“予淳,当父亲了。”
宛若晴天霹雳,夕莲一个不稳往后摔去,侍婢及时扶住。
她失魂落魄走出太后殿。
予淳当父亲了……她本该伤心欲绝,却提心吊胆地想起另一件事——那阵特殊又熟悉的气息!
她闻过,还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因为那是予淳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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