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来说,应是娇小的妻子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接着便是高大的丈夫幸福的拥抱。
我刚才设想的情境下,我在背后抱住他,我便在他的胳肢窝里低语,跟被挟持一样,哪来浪漫可言?
所以,我要学做菜!
为那那一瞬间的幸福。
我凑到方予可那里,看到他熟练地剖鱼,去内脏,刮鱼鳞。
为了制造话题,渐渐地麻痹方予可,以达到我偷师的目的,顺便刺激一下方予可,让他产生点怜香惜玉的情感,我惊恐地睁大眼睛:“哎呀,好残忍的。
一条鱼眼睁睁地死了。”
方予可不为所动,还在鱼身上加了三刀,撒上料酒。
不进则退,我执着地继续演:“这条鱼也许是来做苦行僧的。
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今生被谋杀也就算了,还被鞭尸,施以满清十大酷刑。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这么来的吧……”
我承认我说完这些,我也有自残的冲动,恨不得跑到洗手间吐它一马桶再说。
方予可脸抽搐了下,转身对我说:“刚才你说刀俎的时候,念错了。
它叫zu,不念cu。”
我大窘:“是么?呵呵,太丢人了,突然猝死算了。”
大概这几天老师的范儿太大,方予可坚持不懈地给我纠错:“猝死就含有突然的意思,所以要么说突然死了,要么说猝死,没有突然猝死这个词。”
我现在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方予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活生生地将我凌迟。
“CAO!
你大爷。”
我不由自主地低声咒骂。
方予可淡淡地说:“不要拿你身上没有的器官问候我家亲人。”
在我眼里,此刻的方予可立刻变成一个尖酸刻薄的小人。
这辈子我最讨厌的就是主动化身为我良师的人。
他们自以为帮助了我,我就要感恩戴德地膜拜,殊不知我这人虽热爱真理,但更热爱自由,你管我这个字怎么读,既然不影响大家交流,语言就起到了该有的基本作用。
而我对语言的追求也就仅此而已。
方予可接着说:“再说,我家亲人以后也是你的亲人。
你这样说,其实严格来讲,算**。”
我好几次提到过,我是个调节能力迅速的人。
当我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刚才被我踩到脚下的方予可立刻又化身为伟岸的神。
我心花怒放地对神谄媚地道:“不用严格地讲,宽泛地说,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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