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中原北关县人,是被人骗说带俺去南方做纺织厂女职工,一路被骗拐着过来的。”
“等俺发现不对之后,俺已经在这地界了,那贩子把俺三百块钱卖给了个五十岁老光棍儿。”
“俺好不容易才找着机会逃出来,俺也分不清方向,就记着俺在山里逃跑的时候,晌午的太阳是在俺左手边的。”
张晓桂哭得梨花带雨,更是在哭自己的傻,咋这么轻易地就信了人呢。
恰好李良生取纱布回来了,在窗子外头隐隐听了个清楚。
哎哟喂,居然是被拐的,这也太可怜了。
晌午的太阳在左手边,那就是往南跑才跑进了土坡子山里。
这只能代表她中午的时候是往南跑的,其他时候肯定方向七拐八拐。
“有没有趟过一条河?”
李良生走进屋去,搭话地跟张晓桂唠嗑。
张晓桂激动地连连点头:
“就趟了一条河,那河还怪宽的,幸好上头结了老厚的冰,不然俺也不会游泳。”
“要是被河拦下了,又遭追上,俺这辈子算是已经死了。”
王济世叹气一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外头的乱,何止拐卖,打劫偷盗的事儿天天出,还是待在村子里安全些,村里都是认识的熟人。
顶多有几个手脚不干净的,干些小偷小摸的事儿。
“那河是凤水河,都快干边境去了,”
李良生半打趣地微笑道:
“你运气还怪好,能穿山地跑出来,一般凤水河北边的人都是绕开山岭沿着河岸走,先往东再往南,就能到黑河。”
“一般人不敢穿山的,那可是大兴安岭东麓,怕迷在了里头。”
张晓桂默默地听李良生说话,寻思他的学识还怪渊博,谈吐也很斯文,跟一般农村人不太一样。
听啊听的,那眼珠子就直勾勾的勾在李良生脸上了,也不说话,给李良生勾得浑身不自在。
谁被这么俊的姑娘这么盯着能坐怀不乱啊。
“咳咳,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好好养伤。”
李良生被盯得实在受不住。
茶壶都快烧开喷气了,草草一句话就想回避出去。
而张晓桂肚子里却因这话而涌起感动的暖流。
居然要养我一百天,还从不提该还。
这年头遇上这么好个男人。
以身相许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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