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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着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后来皇后还是想方设法地把他骗了去。
那日在兰房殿内,他看到了那个许家小女儿,瞧起来年纪也不大,性子却很静——其实硬要从这些人里头挑选,他觉得这样的也可以了,往后就安安静静地待在屋中,不要想着出去惹是生非。
这桩婚事就也不是不可以。
最后他默认了,聊不过一会,皇后安排他同申氏一起送许家女儿出宫。
这个太子妃后在一路上说了很多,肉眼可见地想拉近他和许氏的关系。
后来他同申氏一起走了一段回来的路,听她单独说起许家女儿的好。
他终于有些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我无心婚姻之事,他们让我娶谁,我就娶谁。”
“你难道就不想娶个自己心悦之人?”
对面的人却忽而又来了这样一句。
他不觉讽刺一笑,心悦之人——他的人生里,好似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从前和邓氏流浪荇地,连活着都难,后来回了宫,面对着这样一群虚伪的人,只令他厌恶,唯一一个毕貹,也都不过是在利用他罢了,他哪有时间去在意这些儿女情长?等再往后去了益北,十二年沙场岁月,他愈加被仇恨所淹没。
“长安城贵族的女人,换了谁都一样。”
他实在觉得讥讽。
“什么意思?”
对面人的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疑惑。
他便如实回答,“她们成熟、体面、识大体。”
“可没有自我。”
……
后来他再没有主动去过兰房殿,也没有去见那些女眷,
直至八月,这场婚事落定,他也被封了益北王,有了自己在宫外的国邸。
婚宴当日他和许家女迎过众多前来祝贺的宗亲勋贵,等所有人拜见过后,他推辞去了净房,只为短暂脱离开这种场合。
从净房出来后,也没急着回去,就随意走到了一处池边出神。
然后他再次遇见了申氏。
这一回,她面上的怒意显而易见——可又清楚地在强压着情绪。
她说,“有自我的人,在这座皇城之中活不下去。”
何其好笑的一句话,他跟着就反驳了回去,“为何要在皇城中活下去?离了这,就活不下去了吗?”
“可是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
池边混着鱼腥味的风将他的思绪吹乱,一时间,他不知道要如何去回这话,直至申氏离去,都不禁还在原地站了许久。
是啊,是不能尽如人意,连他这个为万人所称颂的大将军,都还需要按着帝后的安排来,更何况她们这些身不由己的女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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