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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一段,就瞧着身旁的一个人。
一番言论说完,一共打量完了身旁的四个宦人。
四个宦人同时点头附和。
“那也不是这么个理。”
往蒲席上躺着的是殿前打扫的小黄门海三,算是这屋中话稍微少些的了。
起先他们那几个议论分析得热闹,他一直没做声,一听石琮说了这么有偏向性的言论以后,这才盘着腿坐起了身,开起了口,“凡事讲究证据,单因为你揣测人太子妃娘娘有了这个心,就觉得她有了这个理这么做,那天下得出多少桩冤案。”
许久不说话的人一说话,多少有些生硬融入的尴尬。
石琮和身旁两个宦人互相看了一眼,嘴唇撇了撇,不就事论事,只看有人反驳自己,便生出了不悦。
何况这说话的人,还是惯爱特立独行,向来不讨喜的海三。
庆喜因为有尽善徒弟这层关系,所以在这群人当中无形中地位拔高一些。
瞧出两边人暗暗较量的气势,一双狭长的眯眯眼来回打量,做老好人的出声,“总之都是我们在这胡乱猜,说不准,又是那小宫女自己下的毒呢?这年头人心猜不准,有些人天生就是坏心眼。”
有地位更高的人帮着中和,石琮立即跟声,“您说得也是。”
海三却不以为然,冷哼了一声便重新躺下了。
别说是庆喜了,往前就是到了他师傅尽善面前,他也是不怎么放在眼里的。
庆喜先前还好,不想为这事闹起来。
大发善心地给劝住了,见有人还对自己不领情?他面色先是一怒,往蒲席走去,正准备对着人踢两脚示示威。
前头布帘子一揭,却是有人进来了。
屋内几个宫奴纷纷回头,见是被安排去了金阳殿的明生,便统一立刻起了身。
奴才们之间虽然不必行礼,但是地位低的对地位高的,总也需要哈个腰、躬个身意思意思。
别看都是一群宫奴,里头的等级划分也是有规矩的。
这个明生虽然被太子派去了金阳殿,不属于含丙殿的人,但大家伙心里都有数他真正服侍的主子是谁。
给太子爷单独做事的,那地位说起来,可以媲美尽善。
他们这些个往下的宦人们,自然也得敬重着。
只是起身的人里头,不包含有海三。
他安然躺在席子上,便是听着动静抬眼往上看来一眼,也没要打招呼的意思。
明生也没计较这些,他不比尽善,不喜欢在这些个小宦官们面前耍威风。
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屋内,目光在海三身上放了一会,就找着门口的位置靠站着了。
“我上月放这的酒呢?”
“还在这呢。”
石琮应得勤快,也是他帮明生保管着这禁品的——国朝皇宫里不允许宫奴们在宫里头喝酒,虽是如此,但下头人总不会一味墨守成规。
好这一口的,都是私藏在不起眼的地方,等想喝的时候就拿出来尝尝,喝完若还剩了,就继续放回去藏着,等下一回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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