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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长安城里的贵族们几个不是聪明人?不过一眼就能摸出里头的关系。
田家女与太子同岁,其父近来也多受天子重视,若不是申安国在黔首之中名气更大,更受人敬重。
这储妃的位置是留给申家女还是田家女的,还真说不好。
“阿容,那是田家的女儿。”
郑皇后抿了口蜜水,长袖垂下后,眼神极致柔和。
申容大约明白接下来的意思了,她微微颔首,脸上仍是寻常的恬静。
郑皇后瞧了她一眼,又望向了稍远一些的田婉儿,再开口时语调低沉,似是要安定她的心。
“你与太子大婚之后,她也会以太子良娣的身份入宫。
大婚前一月,她入兰房殿同你一起学礼。”
话里的尾音尚未结束,申容的面上已经迅速漫过点点冷漠,若是身边的人时刻观察着她,或许还能发现,可除了郑皇后,谁能靠近她?而郑皇后说话间又正是看着田婉儿的。
申容嘴角的弧度就一如之前,这笑并不热烈,却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待人风范。
她如实说,“太子殿下与我说过的。”
一句话就挑起了郑皇后莫大的好奇,刘郢和申容之间的关系看着平平淡淡,平时就是话都不多说。
什么时候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又是如何说的?郑皇后忍不住问了下去。
申容将漆盘里的炙肉夹入皇后碗中,一边回答,“上回的宫宴上,我与殿下一同见过她。
殿下有些印象,后来送书时就与我提起了。
问我可会有不悦。”
“那你又是如何说的?”
郑皇后捻起一块蝎饼,语气里还有些意兴盎然的。
后宫生活日复一日,百无聊赖,女眷们谈话的内容多是别人家的事,里头男女之事最为人津津乐道不已。
如今到了自己周边的人身上,就更添了几分好奇。
申容将自己那时回的话一字一句重复。
惹得郑皇后又立即追问太子后头如何说。
待所有对话上报完毕,郑皇后就显得兴致缺缺了,好似看懂了里头的推拉,却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们呀。”
安静了有一会,又忽然自顾自地接了句,“妾终究是妾,有孤在,她是如何也不能压到你这个元配头上来的。”
话说的可谓直白,就是摆明了为申容这个储妃撑腰。
事到如今,现在的郑皇后与从前的郑皇后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申容心里些许放松,甚至还有些没良心地觉得,皇帝那一闹竟也好,无意间促进了郑皇后对她的信任。
就笑着无声地应了话,感恩之心尽在不言中即可,漂亮话说多了也难免显客套,反倒易生疏。
其间田婉儿被唤了上来说话,姿态礼仪,谈吐风雅,丝毫不输再世的申容。
前头一直是郑皇后问话,田婉儿回答,申容不曾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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