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长相俊美,但平日相处哪敢仔细瞧瞧他的五官究竟如何。
还不要被他嘲笑至死!
此时枯坐无聊,哭得红肿不堪的双眼也流不出眼泪了,她想自己看看他的模样应该不会被人责怪吧?
拨开他额前被汗水浸湿的乱发,她绞了一方手巾替他擦汗。
柔软的织物从他的额头开始,逐渐将一张线条完美五官精致的脸展现于她眼前。
长而微卷的睫毛覆盖着他的眼睛,她记得他炙热的眼神是如何膜拜她身体的每一寸;薄薄的嘴唇紧紧闭着,她记得滚烫的触感侵袭过她的唇腔。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下身撕裂般的痛楚明明白白告诉洛希翎,她从一个少女变成了完完全全的女人。
是他,夺走了她的清白之躯。
希翎指尖轻颤,带着她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柔情蜜意抚过他的脸颊。
她该恨季鹰的,若非他劫持了自己,她白璧无瑕的身子已交给了寄傲山庄大公子卓君扬,而不是这个图谋犯上作乱的男子。
她记得在客栈那一夜,他们并肩站在院中,他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那时候,懵懂的她这样问他。
他说:“每天都会想起,想到的时候会很快乐,见不到的时候,心仿佛是被石头压着,很痛苦很难过。”
她想起他的时刻,心里酸酸胀胀的凄楚无法言说。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并不是喜欢,对不对?
洛希翎垂目瞥见他的伤口又有了血迹渗出。
她拿过剪子剪开绷带,准备替他换药。
卓君扬的腹部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细纱,大夫嘱咐过一旦伤口裂开有血迹渗出就要重新上药换绷带。
吃力地扶起君扬,让他半倚靠着自己肩头而坐,希翎再看到触目惊心的伤口后忍不住泪眼朦胧。
不行,现在不能哭。
她抬起空闲的手擦去眼泪,细心的将金创药抹上他的腹部。
他身上淡而清爽的气息一阵阵窜入她鼻端,希翎的手不可抑制地发抖。
一只无力的手忽然捏住了她的手腕,顺着手臂看到他疲惫的眼神。
他醒了!
希翎喜形于色,可是高兴劲没一会儿就烟消云散了。
为什么,他要以这样心灰意懒的目光看着自己?
“对,对不起,我……”
道歉苍白无力,她伤了他这是事实,而那一瞬间她真实的想法是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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