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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独自一人开车回家,他会在经过甜蜜蜜时停车去喝一杯咖啡。
若丹丹在车上,他会送她到家后再找一个理由出来。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程希的微笑,似乎都能让他的内心得到某种平和。
“我发现你很喜欢笑。”
盛唐喝完咖啡等她结账。
程希看着他,眼睛笑成一弯月亮。
“出生的时候,是用哭代表来到人间,死去的时候,是别人哭着送别。
生死之间,还是让自己多一点笑容。”
她从冷柜里拿出特意为他留着的慕斯蛋糕,放进塑料小盒子,然后递给他。
他接过盒子,若有所思得看看程希。
除了那次在广场上遇到她,他们见面的地方仅限于小小的蛋糕屋中。
他是顾客,她是店员,隔着一个收银台的距离。
盛唐所见到的程希,永远是干干净净的一张素脸,牛仔裤、运动鞋。
她的皮肤很白,即使在阳光照射下她的肤色仍然显出病态的苍白。
就连她的嘴唇颜色也比常人淡,是浅浅的粉红色。
她和他熟悉的二十多岁女孩截然不同。
她们是活泼生动的,享受生命里各种各样美好的东西,刺激的冒险,甚至肆意放纵青春;她却仿佛一泓沉静的湖水,风过也无痕。
他无法理解如此年轻的生命为何能心甘情愿被隔离在声色犬马光怪陆离的生活之外。
服务生的工作,夕阳下喂鸽子的乐趣,并不适合飞扬的青春。
“这样生活,你满意吗?”
盛唐突兀地问。
“嗯?”
她没看清他的唇型,用了疑问语气。
他笑了笑,“一个无聊的问题,没什么意思。”
他庆幸她不曾听清。
他们是连名字都不知晓的陌生人,他无权干涉她的生活。
盛唐还及时警觉,自己对丹丹之外的女孩关心过甚了。
她不语,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烦闷。
见他习惯性得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一句已然成为她的习惯的告别语脱口而出:“早安,先生。”
话说出口,方才的沉默造成的尴尬气氛一扫而空,他们都笑了。
盛唐和程希从没想过询问对方的姓名。
也许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彼此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情一旦问了,他们费心维持的似是而非的陌生人关系将不复存在。
她是他的“甜蜜蜜女孩”
,他是她的“早安先生”
,就这样吧,这样已很好!
盛唐走了出去,融入五月的夜色。
他想,我不应该再来了。
程希等他离开后,将盖住耳朵的长发拢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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