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累了?”
眼前闪过许琏关切的神色,许璟倦怠地笑笑:“还好,你说得不错,是我多虑了。
今天是旬假,你还是睡一会儿吧,看你说得一头的汗,当心又要发热。”
许琏笑着用袖子擦去额角的汗,目光中还是有探究意味,许璟不动声色地避开,转身向门外走去:“快去睡,难得有一整天空闲,我还有几封信要回,回完了再来叫你。”
许璟出门后反扣上门,自是看不到许琏目送他离去后疲惫地倒在榻上,几乎就在倒下去的同时,合眼睡着了。
果不出许琏所料,半个月后,刘邵的使者来到闻郡,但来使见到的只有主簿许琏。
追问原因,得知太守患上风寒,已经卧床数日,无法会客。
来使停留数日,得到的只有天气渐凉太守病情更重的不幸消息,就连使者自己,也因水土不服头疼脑热不断,眼看刘邵限定的归期日近,使者不得已在连赵昶面都没见到的情况下黯然离去。
许琏以完美无缺的礼貌一直把使者送到闻郡地界之外,秋收过的田野上视野开阔,远方的山脉还是青色,几人一路说着闻郡的风俗典故,气氛融洽非常;等到分别时,使者甚至产生了再住上几天的念头,许琏一面以他常人难挡的微笑与之客套道“日后有闲一定要来多住一段时日”
,一面恰到好处把赵昶带病写就的笔迹颤抖的书信交给来使。
“这是太守大人抱病写给刘公的书信,请一定转交。
待大人病情好转,他将即刻赶到刘公处解释这次的怠慢之过。”
而此时的太守府花园中,阳光正好,本应在病中的赵昶正全神贯注与许璟对弈,神清气爽看不出丝毫病态。
黑白双方战局胶着,局势难辨。
许璟看看天色,忽然开口:“文允该回来了。”
赵昶嗯一声,落下一子后说:“刘公不是因为一部分的变动而改变整个计划的人,等使者回去后,他也差不多该出师国都了。
子舒,来郡内的流民都安顿好了吧。”
“大人放心,东方将军已经选出两千人开始操练。
过了今天,大人就可以去视察新军了。”
“这十几天没有出过后院,大小事宜多赖你们。”
许璟没有接话,仔细观察棋盘,良久后终于落子。
看见对面的赵昶忽然皱起的眉头,许璟的声音里带上笑音:“大人可要仔细了,一着走错,担心满盘皆输哦。”
赵昶抬起头来,眼中全是意味深长的笑:“子舒,你说刘公那盘棋,能下多久?”
第4章
庆宥元年十月,刘邵在大军临行前两日遭人暗杀,虽未遂,但渍了毒的凶器划破胸口,大病一场。
所有的计划不得不临时搁置,数万大军全部原地待命,只等刘邵伤愈。
病中的刘邵又一次致书赵昶,笼络之意再清晰不过,赵昶接到信笺后叹了声“天意如此”
,心知期待的二虎相争而自己在一旁闲看的局面不会出现,与许璟许琏反复商议衡量后,在当年的十一月带领六千新兵向刘邵大军屯扎的内稃行进,星夜兼程,终于在年前赶到。
赵昶所率人马才到内稃,尚未略加整顿,刘邵已谴人来请他至中军大帐一会,除了赵昶,还特意嘱咐务必携许琏同往。
赵昶知推脱不开,简单嘱咐和许琏一样以参军身份随行的许璟去办理必要的登记事宜,就片刻不耽搁地与许琏一道面见刘邵去了。
冬日苦寒,赵昶许琏一路饱受寒风冰雨之苦,走进温暖如春的中军大帐,反而难以习惯。
端坐大帐中座的刘邵犹有病容,见赵昶进帐起身笑问:“风寒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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