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沈家也牵连其中,我那继母见钱眼开,沈家行事自认无愧于天地,断不能因她一念之差给毁了。”
众人的心思全被这句话带跑偏。
不是吧不是吧,那慈母的沈薛氏竟然是这种人?
“她为了钱,竟然将死了的庶女给卖了?”
“沈家大夫人,明明不缺银子。
她图什么?”
“你忘了?她自己不能生,怨呢!
沈老爷一走,自然本性暴露,活着的沈大娘子她不放过,死了的沈二娘子更不放过。”
“蛇蝎心肠,不过如此。
果然继母就是继母,不是亲生,怎会心疼?”
身后的这些话,让沈婳听的飘飘然。
她在大街上轻一步重一步的走着。
从穿街走巷的走卒那里,买了根糖葫芦,沈婳凑上前,粉嫩的唇探出来舔了舔。
她最爱吃这些,偏沈巍认为外头的吃食不干净,不准她吃。
细细算来,上一回偷吃也不知是几月前了。
沈婳抄近路领着倚翠沿着小巷深处而去,绕过这条小巷,便是沈府所在的那条街。
“漾漾。”
有人在身后怔怔的叫住她。
何储失魂落魄的立在一处,仍旧是记忆里书生的打扮,发白的学子服干干净净。
衙门审案时,他全程都在,她还是她,从未因变故而将一身娇气的习性褪去。
可到底有所不同。
今天的沈婳反倒像颗不再蒙尘的明珠,明媚而夺目。
而周芝芝也被衬托成了寡淡的一滩死水。
他满意周芝芝的稳妥,他日后平步青云,身边的妻子合该如此。
可这样的沈婳,让他怅然若失。
甚至......有过刹那间的后悔。
倚翠见是他,当下冷了脸。
正要将沈婳护在身后,就听小娘子蹙了蹙眉。
沈婳嘟囔一声:“哎呀,真晦气。”
何储脸色闪过片刻的难堪。
四下无人,他哪里还有退婚当日的决绝。
“你在怨我吗?”
沈婳都能猜到他后面会说什么了。
她咬着糖葫芦上头薄薄的那层糖霜,发出‘咔嚓咔嚓’是声响。
没有制止,何储顿觉有戏。
“漾漾,那是母命,为人子孝,我不得不从,可我心里只有你,你再给我些时日。”
他的视线落在沈婳的唇上,苍白的唇色沾上糖色,平添一份绯意。
若说对沈婳没有情意,是假的。
“漾漾,我也不想的,我对那周家娘子并无私情,我求阿娘了,她也允你入何家,虽是妾室,可在我心里,你才是我想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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