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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慕容垂,既是同朝为官,也不分先后。”
苻坚极其自然地夹了一块羊肉给慕容冲,完全未留意自己竟将上一世的习惯也留了下来。
他眼中的自嘲与鄙夷,慕容冲看的清清楚楚,嘴角也不禁带出一丝嘲讽——既然叛了,那便如杨安一般划清界限,再不与旧部勾连,结果明明已投了秦,却还想去做鲜卑的首脑,不是别有用心,又是什么?
不忠之人,不自绝其根、自断其路,以何取信于主?
他看着面前陛下亲自夹的羊肉,心如擂鼓——从目前来看,苻坚似乎打算将鲜卑分而治之,为清河公主指婚、封自己为侯、带自己征战,种种迹象表明,自己便是那个颇得圣心,挑选出来与慕容垂抗衡之人。
这般的圣眷由何而起,他已经不想深究,可多年的皇子生涯和一年的寄人篱下早已教会他,往事如浮云,而此刻这飘忽不定的圣眷已是根本。
那羊肉已冷了,早失了鲜味,多了些腥膻之气,慕容冲刚蹙起眉头,就见苻坚似笑非笑地看他,“将士们只能粗粗用些干粮……”
慕容冲缓缓将羊肉咽下,默然看他。
一时间有些尴尬,苻坚没话找话,“苻丕、苻晖如今也不知如何了,听闻仇池纠集了五万大军……”
“五万也可叫做大军么?陛下未免太高看他们了。”
慕容冲唇角一勾,不置可否。
“不愧是十二岁便做过大司马的人,不妨说说,多少才能叫做大军?”
苻坚冷冷一笑。
慕容冲明显感到他心绪不定,而这种不悦似乎并非由己而生,便心安理得地继续用膳。
沉湎于这安逸的静谧,苻坚沉思了许久,突然感到一种莫大的空虚空洞——重活一世,他仿佛一丝游魂飘荡在天地之间,前世的那些荣光那些破败,那些欢悦那些苦痛都无人共享,而今生所再遇人们的爱恨情仇、喜怒哀乐他也无从体悟。
一切都一样,一切又都不同了。
说来讽刺,变中的不变,便是他与慕容冲覆水难收的这笔烂账。
他突然想将那些隐秘而不可言说的心事,以一种隐晦委婉的形式慢慢揭开,免得在心里生脓结疮。
苻坚的目光飘渺地落在眼前明灭不定的烛火上,“你在京中,可看过什么传奇话本?”
“阿姊读过一些,我倒是在茶楼里听茶博士说过几句。”
“那么朕也为你说上一段?”
苻坚为二人斟了酒。
他目光柔和、语气轻缓,慕容冲想起幼时可足浑氏也曾如此哄他入睡,心头一软的同时,更加笃定苻坚是将他当做了儿子,干笑道:“臣荣幸之至。”
“朕要说的这段,并不很长,你且听好了……”
第十五章
“从前,有一个刚愎自用又妇人之仁的帝王……”
慕容冲嘟囔,“这皇帝如何能做到既刚愎自用,又妇人之仁的?”
这段时日苻坚礼遇过甚,慕容冲也比刚到长安时少了几分拘谨,隐隐有了些前世随意插话、不惧脸色的坏毛病。
“他并未称帝,”
苻坚漫不经心,仿佛所说之人,并非自己,而是哪个酒肆里听来的惨痛故事,“彼时九州被大江分割成两块,我所说的这个帝王休养生息、厉兵秣马,一统大江以北,此时万民归心、朝廷清明,真是国力正盛之时。”
慕容冲侧过头,“那岂不是和如今很像?不会有人撺掇他此时出兵了吧?”
“不错,”
苻坚叹息,“别有用心之人,揣摩到了帝王问鼎天下的操切之心,频频上奏,恳请出兵。
此时除去几个忠直之臣和他自己的太子之外,朝野上下一片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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