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砸到人,沈昭略感意外,血腥味仍充斥着他的鼻腔,模糊了往日所有气味。
纪菘蓝拉住沈昭的右手,后背贴着他胸膛防止他把手抽回去,结果沈昭左手勒住她的脖子。
身手矫健,沈昭怀疑这人不是纪菘蓝,干脆勒死算了。
不,就算是纪菘蓝,那个毒妇虐待他一个月了,也勒死算了!
脑子里是这么想,但是道德不允许啊,毕竟对方是个柔弱女子,他下不了狠手。
最终力度还是松了几分。
纪菘蓝能呼吸了,喘了口气,这才在他掌心上写字。
感觉掌心痒痒的,沈昭意识到纪菘蓝在尝试与他沟通,这他才安分下来。
只是等他辨认完纪菘蓝写的字,有点愕然,不确定的问:吃饭?
纪菘蓝在他掌心写了个:【对。
】
沈昭有点懵,被纪菘蓝扶到桌子旁坐下时,还有点没回过神。
纪菘蓝是他父母上个月送过来照顾他的,只是他眼瞎耳聋,从没看见过自己媳妇长什么样,也没听见过她的声音,只能凭借味道来辨认人。
这人身上有股血腥味,模糊了本身的气味,而且她还会些身手。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家门了。
他把手摊在桌上,薄唇微启:你是谁?
纪菘蓝懒得解释,夹起一块红烧肉怼进沈昭嘴里。
软糯甘香、肥而不腻的红烧肉入口即化,沈昭眼皮颤了颤,怀疑这女人是不是要杀了自己,最后让他吃顿好的。
饿了一个月,一口红烧肉彻底吊起他的胃口,他摸到筷子和饭碗,往嘴里扒拉了两口饭,感觉这一顿比这二十几年来吃的任何一顿都要美味。
沈昭尝试自己夹菜,奈何掉得桌子到处都是。
纪菘蓝暗叹一声,轻轻拉着沈昭抓筷子的手,指引他去夹一块红烧肉。
当沈昭稳稳夹起那块红烧肉送进嘴里的时候,他冷峻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纵然稍纵即逝,也能察觉他心里有多么高兴。
纪菘蓝翻白眼,心里呵呵,这人心真大,被虐了一个月还能吃得这么香。
不是应该怀疑她在饭菜里下毒,要毒死他才对吗?
沈昭炫了两大碗白米饭,五脏庙格外满足。
他放下碗,餍足地摸了摸肚子。
好饱,过了今天不知道还能不能吃这么好的饭。
应该是不能了,这大概是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餐了。
也罢,自己成了废人,活着也不过是拖累人。
能在死前吃上一顿好的,也算没有遗憾了。
这么想着,他安静坐在那里,等待死亡降临。
纪菘蓝哪里知道沈昭内心戏这么多,收拾好碗筷后,去端了盆水进厢房。
而后走回堂屋搀扶沈昭进房。
沈昭一步步走回房间,内心沉重,有种要上刑的感觉。
他忍不住问:待会儿能不能给个痛快?
纪菘蓝:???
男人,你戏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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