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日,赵慕陪公孙玄游览邯郸各处胜景,早出晚归,却不见疲乏与不耐。
见不到赵叔叔,皓儿只能拉着千夙、墨痕和高挚玩,不过他们是公子府的家臣,事务繁多,不可能陪着一介小孩玩闹。
皓儿恳求多次无果,闷闷不乐,拉着一张脸,闹脾气。
他们晓得赵慕待皓儿极好,自然也不敢对皓儿太过严苛,只是一味地纵容、宽慰,我却不能纵容皓儿无理取闹,喝令他乖乖地待在寝房阅览竹简、增长学识。
见我满面怒容、态度严苛,皓儿不敢造次,识趣地阅书。
第四日早间,皓儿在庭苑练剑。
正是秋光好时节,异树琼枝缀着各色花果,满庭妍秀丰姿,秋风一扫,冷香萦袖,花瓣满地。
突然,外间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仿似银铃叮当。
须臾间,廊尽处走来一位环佩铮然的年轻女子,纤腰如束,上品精绣的杏黄丝绫长裙衬得她极为亮丽逼人,姣好的俏脸描着浅淡的红妆,晶眸粉唇,正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的妙龄韶华。
年轻女子步履匆匆,下颌微扬,眼眸上翘,目光自然也向上翘着。
她的身后,跟随着两名侍女、四名壮汉,气势不凡,看来颇有身份。
成管家伴在她的身侧,亦步亦趋地跟着,神态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神色傲慢,仿佛公子府根本不入她的眼,成管家也不配与她说话,所有的下人皆是尘土。
我暗自思忖,这位年轻女子不是寻常人。
成管家将她引到庭苑,她盈盈站定,以盛气凌人的目光打量着我和皓儿,仿佛我们是匍匐在她脚下的牲畜。
“她就是扶疏?”
她以鄙夷嫌恶、高高在上的语气问成管家,轻蔑的目光流连在我脸上,像是不可思议于世上竟有如此丑陋的女子。
“正是扶疏。”
成管家赔笑道,忽而低叱我们,“还不叩见公主?”
公主?
我恍然,能有这般气势的,也就只有赵国公主了。
我拉拉皓儿,敛衽行礼,“参见公主。”
公主撇撇嘴,“虽以丝帛遮面,脸上的伤疤还是很吓人,慕哥哥怎会收留你这样的丑女人?”
她似是问成管家,“慕哥哥在哪里?我去找他。”
成管家恭敬回道:“公子一大早就出府了,公主,先歇歇吧,小的已备好热茶和糕点。”
公主眸子一眨,“我就在这里等慕哥哥回来。”
我低眉恭顺道:“民女不敢打扰公主雅兴,先行告退。”
这公主不是善主,还是闪人为妙。
未及她开口,我便拉着皓儿离开,没想到她会喝止我们,不让我们走。
她冷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们有没有打扰到我,是我说了算,我没叫你们走,你们就不许走!”
成管家哈着腰,笑眯眯道:“他们只是一介草民,公主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小的命人去知会公子,然后端上果盘,公主意下如何?”
“照你所说的办,不过……”
公主刻意停顿,半晌后才冷厉道,“他们不许走!”
“公主想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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