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皇帝便与贵妃共同谱曲唱和为乐,另赐虢国夫人黄金万两,虢国夫人捧金满载而归!”
阿顾心中微微一垂,贵妃盛宠,堂兄唐忠民封相,胞妹唐玉浦亦获封国夫人。
世人都道唐贵妃受尽爱宠,带携着娘家亲人也无寸功封得高位。
但贵妃和虢国夫人一道在神宗面前说话,神宗非但没有偏宠贵妃,而是在贵妃和虢国夫人面前一碗水端平,这也就等于对贵妃少了支持了。
可见得专宠如贵妃,在后宫中也并不是事事如意的!
阿顾暂别了姬红萼,来到鹤羽殿。
鹤羽殿中湖绿色帷幕轻轻垂下,一股悠悠动听的琴声从内室传来,和着仙鹤梳羽青铜香炉吞吐着淡淡芬芳气息。
引绛瞧见了阿顾,面上露出欢愉微笑,轻手轻脚的引着阿顾进了次间。
一展琴置在琴台上,琴名飞泉流音。
江太妃坐在琴几前,素手拨弄着琴弦,漫不经心的吩咐道,“绿雪,将茶盏端过来。”
少女动了动轮舆,端起一盏盛好的茶汤,置在江太妃手边。
江太妃闻到一股温馨的香气,回过头来,瞧见微笑着的阿顾。
“阿顾,”
太妃面上露出惊喜,“你怎么来了?”
“师傅,我今儿个进宫,刚刚去了甘露殿,如今过来看看你。”
“你能记得我,我就很高兴了!”
太妃面上露出清丽的笑容。
飞泉流音琴声怔忪,江太妃素手清拨,在清淡的琴声中问道,“这些日子,你在宫外过的如何?”
阿顾顿了片刻,笑道,“我想说挺好的,可是却说不出来。
这半年来,我见了我的亲生阿爷,回到了阿爷家,住了一个多月,看到了自己的亲人是什么模样;我也拜了另一个老师,专门随着她学习画技。”
江太妃面上闪过了然笑意,“人世多艰,各种意味,你需要自己去体会。
卫大家画技艺出名门,虽带着一丝匠气,但功底传承扎实,你随着她学画,有的是好处。
若是有空,可以学学琴,琴声可以涤荡人心。”
阿顾恭敬道,“我知道了。”
金黄色的阳光透过门窗射入鹤羽殿,阿顾听着太妃悠悠的琴声,忽的问道,“师傅,人要如何过自己的一生呢?”
江太妃拨东的手指微微一顿,“你怎么会问起这个?”
阿顾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世人都说,女子作到唐贵妃的地步,已经是一个奇迹。
唐贵妃身为女子,独得神宗皇帝的宠爱,可是这样盛宠的唐贵妃,在先帝逝世后,渐行到这样狼狈的地步。
女子一生中,到底应该求什么呢?
“师傅,”
她的面上满是迷茫,“当初,你为什么要自请退居东都上阳宫?”
江太妃怔住。
当初,她为什么要自请退居东都呢?
那些少年时太极宫的往事都褪去了明亮的色泽,不再色泽鲜活,却如静默的图像一样,一张张沉淀在心头,余着些微欢喜和忧伤的余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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