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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是属下擅自行动。”
榴月回答。
“胡闹。”
陈慬斥他一声,“叛主是死罪。”
榴月仰望着他,面甲下的眼睛闪闪发亮,“属下此来,是作为贺礼送给郡主的。
早晚都是这府里的人,算不得叛主。”
这个回答,让陈慬有些无奈。
他笑着摇摇头,道:“行了,快回去吧。”
榴月点点头,站了起来,却不着急走。
“还有事?”
陈慬问道。
榴月道:“听说郡主重罚了教管,属下很是担忧。
如今看教管气色甚好,属下就放心了。”
陈慬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一时怔了怔。
随即,他叹口气,摆手:“别多话。
去吧。”
“是。”
榴月答了一声,身形一动,倏忽隐在了夜色里。
陈慬走回屋内,阖上房门,又静静站了片刻。
有些事情他早已认清,但听人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感受。
其实也不差,他原该死在七年前的那个夏天。
白得了这么些年的光阴,还能抱怨什么呢?终究不过暗卫,生死都不由自己,何谈去留……
他转头望进内室,犹豫再三,还是轻轻走了过去。
床帐之内,方思宁睡得并不安稳。
她皱着眉头,呼吸亦不安定,大约是醉酒不适,又或是被公主府的事扰了神。
她虽不曾露在面上,但心中必定有许多的委屈。
留下他,想来只是不甘心。
但如同以往那般,她终究是要妥协的,因为这才是最轻松也最便宜的法子……
他怅然一叹,拉过被她蹬开的丝衾,小心地替她盖好。
这个举动,却令方思宁醒转了过来。
她眯眼看着床边的人,神思尚有些迷茫。
认出是他,她抬起了手,软软地推了推他的胳膊,嘟哝着道:“我又不冷。
你快回去睡吧……”
说完,她迷迷糊糊地垂下头,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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