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思一顿,又觉得自己分外可笑。
他是什么身份,轮得到他替主子操心?
他垂眸一哂,将花瓣握进了掌心,悄然退了出去。
……
……
方思宁醒来的时候,天刚破晓。
她虽还有些困倦,但却又无法再入睡。
果然,连日早起,把她睡懒觉的兴致都给磨没了……
说来,昨夜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抓抓脑袋,想起昨夜的那册话本正说到“风流郡主”
撩拨少年宰相,才吟了几句情诗,之后她就没了印象。
朦胧间,她好像听见了陈慬的声音……
她坐起身,撩开纱帐,看了看软榻到床铺的距离,不禁莞尔。
她又向珠帘外眺了一眼,晨光微弱,影影绰绰,却是看不真切。
这几日,一到卯初,他便会入内请安。
她困得不行,往往答应了一声就又睡了过去。
他也不催促,只是每过一刻便再请一次。
有几回,她怎么都起不来,直到过了卯正,元祎进来把她拖出被窝。
而后,在梳洗时,她便能听到元祎数落他。
“说了多少次了?郡主若是不醒,拽也要拽起来,有多难?”
他只是答应着,却始终没有动手碰过她。
但昨夜,他好像破了规矩。
谨慎虔敬,却知变通,正是这一点,最讨人欢喜。
也不知他醒了没……
方思宁顿起几分促狭的心思。
她抿了笑,悄声地下了床,不穿鞋,更不蹦跳,只是拖着受伤的脚,小心翼翼地蹭了过去。
然而,珠帘之外,那训练有素的暗卫早已正身跪好,恭恭敬敬地向她请安:“郡主。”
方思宁有些失落,叹道:“你都不用睡的么?”
她说着,向前走了一步,全然忘了扭伤。
锐痛乍生,疼得她膝盖一软,不受控制地向前跪倒。
陈慬见状,伸手想扶住她,却不想那毫厘间的交错,竟没能做到。
下一瞬,方思宁伏倒在他肩头,整个人都懵了。
他居然没扶住她???
方思宁想着起身,但这个姿势实在不好动作。
她一着急,脚下用力,便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顿时没了力气,又跌回了他的肩头。
“郡主小心。”
他如此说着,声音近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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