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指了两人,道:“你们留下守卫,其余人跟我走。”
众人答应一声,正要举动,却听细碎的脚步声从四周聚了过来,和着淅沥的雨声,别有种诡异的节奏。
若真想伏击,便不会发出声响。
这般有意接近,实是威慑——这是魁夜司惯用的手法。
陈敬眯了眯眼,看着从雨幕之后走出来的人。
轻缓步伐、挺拔身姿,便是一路泥泞积水,依然走得安稳泰然。
待到近前,来者躬身低头、抬臂抱拳,端正得无可挑剔。
“都尉。”
一声招呼,谦恭有礼。
陈敬浅浅一笑:“来得挺快。”
来者,正是陈慬。
他放下手臂,站直了身子:“多得都尉以暗记指路。”
陈敬想了想身后木屋里的人,略提了几分音量,道:“能找到这里来,足可证明你对公主的忠诚,不枉公主苦心保你。
此番就随我一起回魁夜司,如何?”
陈慬听得这番话,眉睫轻轻一动,淡然应道:“都尉怕是误会了。”
陈敬叹道:“公主来北地,就是为阻止魁夜司杀你。
我捱的罚可不轻,何来误会?”
木屋之内,方思宁听着他们的对话,气得牙根痒痒。
她本想出去呛上几句,但听到后头,她却心虚了起来。
公主来北地的目的,她从未跟他详细说明。
“召回”
二字听来实在简单,公主是何等重视他,又是如何费心尽力地试图保全他,她从未提过一字。
数年主仆之情,跟在北地的短短半年相较,哪边更厚重一目了然。
他没有二心,却不代表不会动摇。
而若他真的动摇,她又该如何是好?
如今,暗藏的心机已然曝露,虽说她大可以权压人,但终究不想见他难过。
她忍着愧疚和气恼,决计还是不要出去,免得彼此尴尬。
“都尉真的误会了。”
门外,陈慬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淡然。
陈敬对他的否认报以一哂,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陈慬绕开几步,向着木屋门口跪下,朗声道:
“属下陈慬,前来迎接郡主。
郡主可安好?”
方思宁恍然抬眸,望向了门口。
她抿了抿唇,终是慢慢笑了出来。
她扶墙起身,走了过去,待要出门时,又深深吐息,旋即愁眉苦脸地露了面,娇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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