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
钱川涕泪横流,浑身哆嗦着。
“那——是——谁?”
铁箍般的手微微松开,声音一字一顿。
钱川大口喘着气,理智被惊恐淹没“他姓韩,他爹是京城高官……你要索命去京城找他,和我没关系,没关系!”
那只手从钱川面前拂过,带着冷意与微不可闻的香气,钱川盛满恐惧的眼睛一闭,倒回了柔软的床榻上。
天色微明,钱川猛然坐起来,一眼看到了睡在身侧的女妓。
恐惧潮水般退去,留在心头的是阴影与疑惑。
“原来是梦吗?”
钱川喃喃。
女妓听到动静醒来,藕臂攀上钱川肩头“钱公子,怎么了?”
钱川死死盯着女妓“你昨夜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啊——”
钱川突然想到什么,推开女妓冲到梳妆镜前。
镜中男子脸色惨白,脖颈上一道断续青痕分外显眼。
不是梦!
有鬼,真的有鬼!
钱川头皮炸开,抓过衣裳披上就冲了出去。
“钱公子,钱公子——”
女妓一头雾水,此后再没见钱川过来。
转日丫鬟打扫屋子,从屏风一侧捡起一朵珠钗。
“小姐,你昨日找的珠钗原来掉在这儿呢。”
“前晚睡下时没取下,昨日起来梳妆就发现不见了,怎么会落到那儿呢……”
女妓随口说了句,没再深想。
城中福海楼少东家受了惊吓日渐消瘦,云峰村每日上山拜祭父母的少女则越来越安静。
这日王妈妈等秋蘅在坟前磕完头,柔声劝“姑娘有孝心是好的,可若日日自苦,反让您养父母九泉下担心。”
一个多月来,这孩子每日一早上山,天黑才回,与养父母的感情真是深厚。
“我知道了。”
秋蘅柔声道。
相处这段时日,她能感觉到王妈妈的真心。
“姑娘想通了就好,咱们下山吧。”
山下秋管事早等得不耐烦,见王妈妈与芳洲陪着秋蘅下来,淡淡道“六姑娘请上车,该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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