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笑得像只被摸了头的毛绒小狗。
又吃了几个,王熙凤便说心口难受。
过了一会,倒吐了两气。
我和清儿收拾了,清儿后怕地说
“这梅子再不能给二奶奶吃了,怕是克化不动。”
王熙凤倒心情颇好
“常听人说有孕容易呕吐,我还疑惑自己怎么不吐。
如今吐了两回,这心倒是放下了。”
我凑趣笑道“这吐不吐的是因人而异的,有的人就不吐,倒是免了受罪。”
王熙凤挑眉“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低头“我娘说的。”
王熙凤笑骂“你娘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说笑一会,王熙凤便说乏了,合了眼小憩,呼吸平稳。
我守在旁边,想和清儿说笑打发时间,又怕吵到王熙凤,只能靠着墙壁发呆,透过雕花窗的那片阳光,从斜斜的平行四边形,变成一个小小的方块。
娘亲曾经说过,她怀我的时候,一次都没有吐过。
可是她怀妹妹的时候,从夏天吐到了冬天。
着娘亲紧皱的眉头和渐渐清减的身体,我们全都担心坏了,祖母、我和燕燕变着花样地给她做好吃的,父亲和哥哥则是变着花样地上街给她买新奇吃食。
就连小毛,都托人捎来了几罐蜜饯,说是问过荣国府的厨房,他们家的夫人有孕之时,常吃这个。
还在母亲肚子里就吃了好多蜜饯的妹妹可极了,躺在桂花树下的摇篮中,笑起来像蜜一样甜。
或许是阳光太刺眼了,我闭上眼,眼角便溢出两行清泪。
下午,王熙凤的精神略好了些。
总闷在房里,她也觉得烦。
于是她披了斗篷,去贾母房里请安。
不想贾母不在,房里只有家的琥珀。
见王熙凤,她殷勤地迎上来
“二奶奶,老太太和二位太太去珠大爷房里了。”
王熙凤点头,和琥珀寒暄了一会儿,带着我们说要去贾珠的院子。
清儿犹豫道“二奶奶才好了些,小心过了病气。”
王熙凤说“不妨事,我们去珠大嫂子和兰哥儿。”
此刻贾母等人都在贾珠房中,依着礼数,该先去跟长辈们打声招呼。
贾珠自从生病卧床,每日起居只在房里。
我们行至房门口,早有小丫鬟打起帘子。
房是个套间,由于连日有人来探望,已经收拾成了客厅的样子,只有通到天花板的架,和被挪到一旁蒙了灰的案,昭示着这房间原本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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