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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瞻搁在她腰后的手微紧一下,“你暂时留在这儿也行。”
林岭那儿也不知道要呆多久,她们母子过去那边,大冬天的,确实会受委屈,还是等那儿的事完了,再带他们母子回去,“不过——你得跟那姓曾的小子撇远一点。”
失笑,“她素来顽劣,我拿她没办法,不过——这几年也幸亏她说我是她的人,不然以我这身份,不知要惹多少麻烦。”
忽而抬眼看他一下,“她经常睡这张床。”
罗瞻的脸色一凛,横在她腰上的手臂也紧得足以勒死她——
君锦抬手摸摸他的脸颊,这男人青面獠牙的时候到颇有些像庙里的鬼判,“我可没怪你与林小姐的事。”
阻止他继续勒下去。
“但我没睡过她!”
她说过他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他可还记得。
实在快呼吸不过来,赶紧附到他耳侧低语一句,就见那张鬼判脸倏然变得呆滞。
她好笑地轻拍一下他的脸颊,“我是发过誓不能说出去的,违反誓言会不得好死。”
“那你还告诉我!”
她想不得好死是么?
“我知道你是不会说出去的。”
未免妻子不得好死,他自然不会到处乱说,再说他一个大男人,本来就不曾多嘴过,只不过那小子……真看不出来!
这一夜,外面下了一整夜的大雪,主屋子这边近五更才吹灯,隔日一早自然是起不来的,直到近中午才打开门。
小定睿已经玩了一圈回来,远远见母亲开门,撒欢地跑来,这两天他可一直没机会跟母亲独处——相信以后的机会也不会太多。
“娘,糖串!”
踮起脚,往母亲的嘴里塞。
“叔叔买的?有没有谢过?”
小家伙点头,顺便看一眼母亲身后的父亲,“爹爹。”
伸手又把糖串递给父亲,这小子精的很,知道这位父亲大人爱揍人,做对手自己太吃亏,于是决定来软的。
罗瞻弯身抱起儿子,这小子比别人家五六岁的孩子高的多,也重的多,且随他母亲,生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招人喜欢,只要不过分调皮,他也不会经常揍他,“吃过饭了么?”
小家伙反问,“哪一顿?”
早饭吃过,午饭还没。
甭管哪一顿,忙了大半夜,罗瞻现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抱走儿子,还是先去吃饭要紧,顺便跟嘉盛谈谈他去林岭的事。
而君锦自去请云雨、林铃吃午饭,她是主人家,不能慢待了客人。
云雨正在林铃屋里,她是觉得林铃很可怜,不但白等了这些年,如今还要看大师兄与小嫂子在眼前恩恩爱爱,心里定是痛苦不已,于是这两天一直想安慰她,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见君锦进门,云雨赶紧起身,“小嫂子。”
林铃也跟着起身。
君锦不自觉地打量着这位让人眼前一亮的林小姐,白锻面的收腰中袄,水绿的罗裙,京城女子素爱绾得高髻,髻上簪一根碧玉钗,耳朵、手腕上是同色的玉饰,配上那张素净的脸蛋,确是一位俏佳人。
打量别人的人同时也在被人打量。
君锦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窄袖的过踝长胡袍,在衣领和袖角处都镶嵌着一圈白兔毛,腰间系一条碧色丝绦编成的束带,脚上是鹿山女子常穿的墨色长靴,以玳瑁扣将青丝绾成微松的髻,除此之外再无半点首饰,看上去却依旧明艳的很,且鲜活的像山间的野兔——这是罗瞻的说法。
云雨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一圈,似乎觉得氛围有点怪。
“一会儿用完午饭,我带你们去前面看看,做两身胡袍带回去。”
君锦说道。
为了不让二人再尴尬,云雨赶紧接话,道:“太好了,我早就想出去买身胡袍了。”
林铃也不是不懂礼的人,也忙福身感谢。
“走吧,该吃午饭了。”
君锦走过来挎了林铃的胳膊,惹得其余两人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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