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钱那双灰蒙蒙的眼睛眨巴眨巴,兴奋地站起:“大哥哥你醒啦!”
接着她又想起什么,转过身,用脏兮兮的袖子擦去眼角泪水。
易宁来到童钱身前,女孩不仅瘦还矮,十一二岁的娃娃,身高却才到自己腰间,明显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
他伸手将女孩头发轻轻挽起,刚才争斗中,孩子系头发的枯草已经断裂。
当易宁的手触碰到童钱时,明显感觉到她身子僵硬了一下。
易宁轻声问道:“疼吗?疼就哭出来,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不是吗?”
童钱又认真擦拭几下脸庞,确认再无泪痕后,才转过身来:“我不是因为疼才哭的。”
说完,她指着地上米粥:“这么多米粥,就这么浪费了!”
说着说着,童钱脸上又有些想哭,她嘴角撅得老高,但牙齿却紧紧咬住,不想让自己再哭出来。
易宁从亭午竹兜中扯出一根干枯药草,认认真真为小姑娘系上头绳。
童钱犹豫半天,还是说道:“头皮有些...紧。”
“不好意思。”
易宁正想拆那头绳,他的手被一只黝黑的小手按住。
“但是大哥哥系的,我很喜欢。”
小女孩抬头,她明明看不到,目光却显得格外认真,似乎要把这一刻永远记在心中。
从她有记忆起,这是第一次有人为自己梳妆打扮。
黄泥土堆砌的小巷内。
她望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脏兮兮的小脸蛋上,露出两颗酒窝。
他亦是微笑,牵起女孩的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渐行渐远。
......
日落西山,余晖染红天际。
村南破旧小院,炊烟袅袅。
院内易宁与童钱蹲在地上,在他们中间有团篝火,火上架着石锅,煮的不是食物,而是亭午背着的药材。
童钱指着小院一角的伏历,询问:“这位叔叔怎么了?”
“不用管他。”
易宁瞥了眼心神陷入沉寂的虎妖,而后询问小女孩,“你是如何感知外边世界的?”
童钱组织语言,然后举起手,张开五指,正要开口,肩膀上的淤青却让她疼得倒“吸”
一口凉气。
“风?”
易宁猜测到几分。
童钱用力点头:“嗯嗯,风伯伯吹过来后,我感觉到它不够完整,那是它在告诉我,前边有人。”
();() 突然,她话锋一转,指着身前石锅喊道:“大哥哥,你煮的东西要好了。”
她的话音刚落,石锅中的药渣便开始凝为膏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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