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意识到岑遥栖丢了这一个事实,谢凌衣不可避免的感到焦躁。
他抬眼环视人满为患的周边,哪里找的见半点那人的身影?
谢凌衣游走在人群中,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放在这些人身上搜寻。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焦急的心绪愈演愈烈,脚步不停地穿梭人群,可依旧没见着岑遥栖的半点踪迹。
他现在是那么一点大的纸人,随便丢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都叫他一番好找。
谢凌衣越走越远,眼下人群也不像之前那般摩肩接踵,勉强挤出来通行的道路都松泛不少。
只可惜他的心情却并没有放松下来,数不清的宗门弟子同他擦肩而过。
可他始终没找到自己想见的人。
眉心的褶皱见深,哪怕即将要到比试开始的时辰,谢凌衣也没放弃寻找岑遥栖的想法。
“也不知道这次赌局究竟是谁做庄?竟然还把紫竹峰上的李灵衣加上,这谁不知道他是问剑大会唯一的筑基期修士?要他如何同这群早早过了融合期的同门师兄弟相争?你看这赌局都提前开了多久,有见到一个敢押在他身上的同门?我看还不如直接把这个李灵衣踢出局,省得碍我们的眼。”
谢凌衣在听见自己的名字之时,顿住了脚步。
他下意识的偏头看去,只见树荫处将什么东西团团围住,站在那边的人太多,一时间看不清楚究竟在做什么,不过好在从他们的对话中不免猜出他们在这光明正大地开了场赌局。
人群之中,他听见一道嘲弄的男声。
“师兄这样说话未免有失偏颇,李灵衣好歹在上回考核表现的还不错。”
这次开口的同样是个男人,但语气大不相同,说话间略有停顿,不免听出几分怯弱,虽然那人说话有些欠妥当,但到底反驳他的声音少了些坚定。
“一个小小的考核罢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差。”
先前那人依旧不屑,姿态高高在上的冷哼一声。
“我倒是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李灵衣的名字在这里委实多余,这么久也没见有人看好他。”
“说的也是,筑基期的修士就别出来丢人了,还有脸惦记宗门秘境呢?我要是他,二十年才筑基,早就窝在紫竹峰,哪里都不敢去。”
“是啊,筑基期的修士实在在问剑大会里不够看。”
被簇拥着的几个人连连摇头。
谢凌衣缄默地听着这些不知姓名的同门对他评头论足,心中依旧古井无波,他人之疑目不过盏盏鬼火罢了。
他收回目光,没忘记要找岑遥栖。
谢凌衣还没来得及迈出脚步,就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
“一万灵石,我压李灵衣。”
泠泠如泉的声音响在每个人的耳侧,连最外围的谢凌衣都免不了神情一顿。
岑遥栖的嗓音很好听,可这人总是不肯好好说话,尾音拖得有些长,听着莫名有点漫不经心的意味,配着懒洋洋的腔调,形成这么一个独一无二的岑遥栖。
懒散的嗓音如今透着毋庸置疑的坚定。
“一万灵石?”
“这人是谁?竟然有这么多的灵石!”
人群之中是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自地为他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也正是他们的这一举动,让谢凌衣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依旧是张貌若无盐的脸孔,和华丽嗓音格格不入,他穿着和周围人一般无二仿佛淡蓝色绸缎长衫,胜在腰身清瘦,身姿挺拔,硬生生穿出一种木秀于林的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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