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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前也在寝室煮火锅......总是在争粉条是先放还是后放,抢几颗牛肉丸......每次蘑菇还有腥味就被我们抢出来......土豆要么就是生的,要么黏到锅底......”
吕品泣不成声。
杨焕也想哭,不知道为谁。
来的时候碰到钱海宁,走的时候遇到高工,向吕品解释说:“刚安顿两个孩子的午饭,我......我跟他们说袁圆出差了,你......你以后别说穿帮。”
他形单影只,身形佝偻,像是衰老了一大截。
第二天杨焕睡到自然醒,窗外刺目的阳光,忽然就刺得杨焕眼睛发晕。
他开着车往吕品住的酒店去,琢磨着见面该跟吕品说些什么。
“我就无脸无皮,你在这里一天我赖你一天,你明天走我今天晚上还拖着你,怎么地了?”
还是干脆一哭二闹三上吊?
在前台看到钱海宁,正在什么簿子上签名,杨焕不自觉就昂首挺胸起来,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Morning!”
钱海宁抬起头,诧异地望着他,好久才疑惑地问:“你今天怎么没送师姐呀?”
杨焕定住,愣愣地瞪着钱海宁,钱海宁经此一事仿佛顿悟一般,迅速悟到可能发生过什么,便解释道:“景总工那边让她提前过去,早上的飞机,她说收拾得匆忙有东西忘了拿,让我帮她寄过去。”
一瞬间杨焕有立刻飙车到飞机场上演一场追机表白狗血大戏的冲动。
然而钱海宁抬头瞟过大堂挂钟,一句话扼杀了他的所有希望:“八点四十七的飞机。”
现在是十点五十九。
杨焕脚跟似被钉住,一动未动,无悲无喜。
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已记不清是第多少次,她吝啬到连背影都不肯留给他。
来的路上他已想好了要说什么。
他想说老子这辈子就他妈跟你耗上了,什么相爱不能相守那都是文艺青年用来自虐无病呻吟的,我就是不信邪,就是不信邪,我从小就不信邪,怎么着?你不要我不是,我让你看着我打光棍、看我家老娘抱不到孙子死不瞑目,我看你有何面目去见江东父老,我就这么不要脸就这么死乞白赖你能把我怎么地?
从流氓手段到悲情路线他还另备了几手候补方案,可是,可是——她压根就没给他发挥的机会!
居然和钱海宁聊起天来,钱海宁说,一千从来也没真正想过自己想做什么,家里宠着他,什么事情磨一磨也就到手了。
家里不许他读天文,他就来了拧劲儿,非学不可。
袁圆整日里和他说吕品的好处,听多了就以为自己也喜欢了。
然而那么多事,等明白的时候,已悔之晚矣。
可是我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杨焕想,我一直都知道,只是那个傻妞以为我不知道。
Memory是他们几个人许多年的心血,他确实舍不得,更何况如今公司步履维艰,他不能这么没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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