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唐昭理有些不懂,“公司是裴家的,他是不是你爸爸的孩子,根本没影响啊。”
裴泠泠偏开头,没有回答他的话,她要怎么说?告诉唐昭理,她只是想确认,当初玷污她的人是不是跟她有血缘关系?如裴珏所言,不过是从“巨恶心”
变成“恶心”
而已,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并无区别。
“我喜欢凡事问个清楚。”
她抿了抿唇,“我总感觉这件事情不对。”
“哪里不对?”
唐昭理问。
“就是肋骨那里。
东西我放在一个相当隐秘的地方,但是不排除甄杰他们知道,毕竟他们连当初我找医生拿肋骨的事情都能找出来,就此顺着下来,给我栽上‘杀父’的罪名。
但是反过头来一想,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肋骨在哪儿,所以想让我主动去拿出来,他们好动手,把这可以翻案的证据毁掉?”
现在科技昌达,如果詹海生死之前真的服用了相关药物,没准儿能检验出来,从而推翻唐宋的证词。
毕竟,那些东西都是可以伪造的,死人身上的骨头,看上去更可信。
然而怕就怕,他们早已经在上面做了手脚,就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唐昭理微微思考,明白裴泠泠的担心,给她提出另一个解决思路,“唐宋那边呢?”
“不用去想,没用。”
她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得很明白了,“那个医生既然能够出来作伪证,就说明相较于拿钱让他改证词,甄杰手上有他更在乎的东西,不是钱能买的。
所以不用去做无用功。”
如此看来,就真的没办法了吗?
唐昭理想了想,“你爸的事情先放一边,来说说你公司的事情。
我听说他们现在指控你最大的罪名就是逃税和操纵股市?”
“嗯。”
裴泠泠沉沉地叹了口气,“这才是我最忧心的。”
甄杰已经拿着账本送到机关去了,他的那本假账,不知道做到什么程度了。
裴泠泠甚至有种感觉,她爸爸车祸那件事情,不过是个至关重要的添头,人家就等着找她的保险箱在哪里。
她沉吟片刻,方才十分笃定地开口,“我想赌一把。”
“就赌,是我先耐不住,还是甄杰先耐不住。”
她的账面干干净净,没有太多可查的,倒是甄杰,如果他想要借此要了自己的命,看到她这么悠闲,一定会坐不住的。
只要他当着自己动手,那就肯定有破绽出来。
甄杰之所以没有直接让裴泠泠走人,或者出什么“意外”
,而是尽力在把她往经济上面扯,那是因为甄杰还想回裴氏来,一旦把裴泠泠名声搞臭,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接手裴氏了,比上一次还要顺利。
说到底,不过是个“贪”
字在作怪。
她跟甄杰原本就没有私仇,以前还经常“伯伯”
“伯伯”
地叫,如果工作上面的争权夺利,原本是不用走到今天这样的一步的。
人情薄如纸,利益当前,谁都可以操戈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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