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三婶笑道:“干净的,你老人家家里哪位要布呢?”
老妇人想了一想,笑道:“不忙,我叫马家婆,许多乡下来的卖布嫂子都认得我的。
你坐着,我先倒杯茶你润润口。”
说时,那中年妇人,就送进新泡的一盖碗茶进来。
马家婆让她在红椅子上坐下,笑道:“大嫂子一清早就上街来,饿了吧?”
说着打开那红漆橱子,在一只瓷器坛子里拿了几个芝麻饼给她吃。
毛三婶见人家这样的殷勤招待,心里很是不过意,口里只管道谢。
马家婆等她喝茶,吃着饼,自己就捧了一管水烟袋,在一旁相陪。
淡淡地吸了两筒烟,等着问道:“你们当家的是做庄稼的吗?你贵姓?”
毛三婶道:“婆家姓姚,我自己姓洪。”
马家婆笑道:“这冯字我认得的,马字加两点,冯马本来是一家。”
毛三婶道:“不,我姓洪。”
马家婆道:“姓什么洪,都不要紧,说得投机,就是一家。
贵姓姚,是三里庄姚家吗?你当家的,大概也常上街来吧?他多大年纪呢?”
毛三婶道:“唁!不要提起。
我就是三里庄姚家。
他名是一个做庄稼的,整日地在外面鬼混,又吃酒,又赌钱。
不然,何至于我自己上街来卖布?”
马家婆道:“我们都是一样,嫁了丈夫,苦了上半世。
这些年月,都是我自扒自奔,没有了老鬼,舒服得多。
像你大嫂子这样年轻,哪里不是花花世界,自己出来找些路子,那是对的。
你们当家的年岁不小吧?”
毛三婶道:“虽是不大,也给酒灌成了个鬼样子了。
这生算了,等来生吧!”
马家婆道:“为什么等来生?你还年轻哩。
以后我们可以常来常往,我必定能帮你的忙。
有布卖不了的时候,你送了来,我可以和你卖出去。”
毛三婶听她说了这样的话,无异吃了一颗定心丸,感激之至。
于是二人越说越投机了。
说了许久,马家婆看着窗外的日影子,笑道:“时候不早了,你的布该脱手了回去,我去把买布的人找了来吧。”
毛三婶见她热心异常,只管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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