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刚刚吃过她做的东西,祁歇没再沉默,而是盯着枝头怒放的杏花,回道:
“还好。”
盛婳看了一眼他怀里姿态放松的将军,轻笑着转移话题:
“将军是我前几天从府外抱回来的,现在看来我做对了。
这小家伙对谁都亲,还好你不排斥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盛婳话音刚落,祁歇却是心念微动,不太确定地想:
她是怕他孤单,才特地把这只狗抱回府的吗?
祁歇莫名想起上回见盛婳离开时那道落寞的背影。
是不是被他那时候拒绝的姿态伤到,她怕惹他厌烦才不过来看望他,转而让这只小狗来陪伴他?
他原以为将军是府里下人随便养的狗,因为吃不饱才闯进了他的别院里。
但原来,它并不是偶然出现在他视野里的,而是她特意放进来的……?
并且,她在这几天里似乎也没闲着,知道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很无聊,还给他设计了现在他坐着的这架轮椅……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如涓涓细流奔淌而过,让早已冰僵的心脏突地产生了一丝陌生的悸动。
若抛开她对他好的真实目的,他其实并不讨厌她。
毕竟两个人无冤无仇,她甚至可以说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虽然性格冷淡,但并不是没有心,看得出来盛婳对他并不敷衍,相反极为照顾他。
杀手的直觉一向敏锐,虽然他现在还没杀过人,但自小尝尽世态炎凉,对于如何分辨好人坏人,他心中比谁都有数。
以他目前的观察来看,他这个表姐胆大心细,礼待下人,对他确实有一种关爱弟弟一般的意味,和一丝不明缘由的、近乎讨好的纵容。
如果不是他童年的记忆还在,知道母后根本不会记挂着他,他可能真的会信了她那一套“报恩”
的说辞。
除此之外,祁歇在某些时刻也能感觉到,盛婳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位颇为相熟的故人。
那双明丽如秋水的眼眸里,总会涌起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她究竟在透过他看着谁?这会是她优待他的真正原因吗?
不过,不管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可以确定的是,盛婳并不准备伤害他的性命。
那么在她真正需要他做些什么之前,他接受一些她的好意,也是可以的吧?
“对不起……上次我不该弄脏你的裙子。”
半晌,静谧的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句语调低沉沙哑的道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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