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老人了。
严澈这样想着,拿起常备在书房里的毯子想给许禳盖上,走近尚未有所动作,老人又转醒,含糊地问:“璟儿吗?”
严澈动作一僵,片刻后把毯子盖在许禳腿上,轻声说:“许老夫子,是我。”
“哦,严澈哪。”
许禳听出严澈的声音,“读完了?”
“是。”
“记得把信带上。”
“知道了。”
严澈把信拿在手里,行礼后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嘱咐守在外面的下人扶许禳离开活动活动手脚。
被冷冽的空气一激,打了个喷嚏,声音在寂静的院落里分外响,惊起几只栖息在梅枝上的不知名的小鸟。
回到住处,天色完全黑了。
林缙已经把空了一个月的床铺收拾好,书案上堆了两个人的书,看上去比先前窄,他手中也握了一本,只是很久也没见他翻一页,显然心思都在别处。
“在想什么?”
严澈静静看了他一会儿,问。
林缙手一抖,书差点翻到地上,声音也有点变:“回来了?”
屋子里搁了炭盆,严澈合上门后习惯姓地把厚重的外褂解下挂好,一边答:“是时候回来,自然就回来了。”
“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我去夫子那里送信,稍微耽搁了片刻。”
林缙低下头:“不过一个月,我险些认不得……”
尾音轻不可闻。
严澈这个月一直待在许家,几乎每日都能见到许穆,并未觉察出太大的变化,但在林缙眼中,其衰老疲惫却是触目惊心。
严澈扯出个笑,坐到一旁说:“方才看见了赵昶的信。”
林缙以漫不经心的神色问:“哦?许琏随他多年,他写封信来也不为过。
信中说了什么?”
“老夫子听到是他的信就没让念下去,我草草看了,无非是客套话,并提了病因,还附有一篇祭文。”
“祭文?他也能做祭文?”
林缙轻声一笑,大有不以为然之意。
严澈瞥他一眼,才说:“先不论文章高下,单单那笔字,你真该看看。”
“怎么,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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