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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越听越惊愕,几乎失去了声音,半晌才想起分辩,“但是,阮大郎君派了人去司州探访,至今还未有回信。
我父亲只有五分可能是,有五分可能不是。
而且我阿娘那边……万一我不是……”
回廊前方就是阮朝汐的东厢房了。
霍清川缓下步子,终于回头,看她的眼神复杂。
“阮阿般,多谢你前几日赠我冰花。
既然得你当面称一声大兄,我总归要多看顾你些。
今日和你说的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
“郎君叫你不要多话,你就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
阮大郎君的玉佩会落在你手里,绝不是出于偶然。”
“郎君既然领着你见了郎主,当面展示了玉佩,必定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后续。
那么,阮大郎君去司州探访的结果只会有一个。
你的父亲必然是陈留阮氏子。
你必然会入阮氏宗族。
从前的乡野过往,莫要再提起了。”
阮朝汐震惊地闭了嘴。
霍清川继续领路,她一路默默跟随。
走着走着,不自觉地摩挲着温润的玉佩表面,想起了那句“庶民冒姓,斩首大罪。”
她清晰地回想起,在书房时,荀玄微明确地对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开口。
耳房里给她带的话,同样是那句‘什么也不要说’。
霍清川的脚步又实在太急了。
她跟在后面,几乎要小跑才能跟随。
还未走到前方回廊转弯处,和等候的白蝉会面,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动静。
书房里得知荀二郎君前来拜访,荀玄微领着杨斐迎出来,两拨人在庭院里相逢。
“不好。”
霍清川立刻停步,“阿般自己回屋。
今日人多手杂,我需跟着郎君,你在屋里莫要出来。”
阮朝汐点头应下,穿过庭院角落垂挂的枯藤枝,往厢房的方向走几步又停下,回头看霍清川疾步回返。
庭院远处,荀玄微噙着一抹清浅笑意,脚踩木屐下阶迎接,清脆闲适的木屐声远远随风传来。
木椅上端坐的荀二郎君在阳光下仰起头,回报以温善和蔼的笑容。
同宗从兄弟两人客气寒暄片刻,荀二郎君转过身,遥遥指了指立在角落枯藤枝处的阮朝汐的方位,笑说了句什么。
荀玄微笑答了一句,部曲们搬动轮椅,两人同入了书房。
荀二郎君当先入了书房,荀玄微临入门前,脚步微顿,眸光回转,往阮朝汐的方向遥遥递过一瞥。
那一眼和他平日里的眼神不大一样,阮朝汐还未反应过来,白蝉急步赶来催促,“快别站着了。
郎君不悦,催促你尽快回屋里。”
阮朝汐一惊。
荀玄微神色并无异常,她实在没看出来哪里不悦了。
往前加急快走了几步,她纳闷问,“荀二郎君怎么知道我站在这儿?他明明身子背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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