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感激我,他的伤势还没有好清,我怕他中暑才做饭给你们吃的。”
秦斜川不咸不淡道。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恨我给你吃了‘七七断肠散’所以要报复我。”
云漫天怒气冲冲道。
秦斜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虽然从来就对你没有多少好感,可是独独对你喂我毒药之事一直心存感激……”
“你表示感激的方式就是烧条青虫招待我么?”
云漫天打断了他,伸手拿起筷子从自己碗里夹了半条青虫送到秦斜川面前,冷冷看着他。
旁观的两人总算明白了云漫天先前将口中的菜吐出来的缘故,南宫寒潇见气氛古怪,于是打哈哈道:“没事没事,我都吃完一碗饭了……”
宁惜酒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不关斜川的事,菜是我洗的。
大概是刚睡醒,眼前模模糊糊的没看见,还请漫天你不要见怪。”
秦斜川听了正要反对,宁惜酒忙伸手在桌子底下狠命掐住他的大腿。
秦斜川疼得倒抽了口气,终是将唇边的话连着痛叫一起吞回了腹中。
云漫天虽知宁惜酒是在维护秦斜川,但见他满面歉疚之色,也不好再为了这等小事发作。
又想到自己两月前给秦斜川吃的“七七断肠散”
是蝎子蜈蚣毒蛇等物一起炼制而成,说起来比菜青虫要恶心许多,心里的气这才稍稍平息了些。
晚上秦斜川以宁惜酒身体未痊愈为由与他一起早早睡下了,云漫天见他虽然一如既往的惹人生厌,可他对宁惜酒却是体贴入微却的确令人无法挑剔。
而宁惜酒对秦斜川的态度也甚是有趣,不管秦斜川做了多么讨人厌的事,他都含笑不语,可行为上却是默默坚持自己的主张,而每当这个时候秦斜川总会无可奈何地妥协。
云漫天见两人如此甜蜜融洽,一边是为宁惜酒感到高兴,一边又不禁自省自己是否脾气太坏了些,总是忍不住就要对南宫寒潇冷言冷语的。
因总共只有两间卧房,与南宫寒潇一直分房而睡的云漫天这夜只好与他同室同床。
好在黄昏后刚下过一场雨,夜里相当清凉,两人同床而卧倒也不觉得闷热。
只是云漫天不习惯与人同床而眠,是以一直都无法入睡,听着背对他躺卧的南宫寒潇时重时轻的呼吸,大概也是一样不能成眠。
自那日见到谈思晴之后,南宫寒潇便变得若即若离,云漫天怀疑他听见了自己与谈思晴的谈话,已经知晓了自己其实是南宫无极的儿子。
可是即便如此,似乎他也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
云漫天直觉这中间定有别的隐情,可那会是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回想着这一年多来的时光,先是他对自己体贴却疏离的半年,再是长达数月的分离,重逢后他一直是小心翼翼的逢迎讨好,如今却又忽然成了毫无来由的若即若离——对于这样反复无常的南宫寒潇,云漫天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能力揣测出他的心意。
翻来覆去到了半夜,忽听见隔壁传来细微可疑的声音,云漫天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
虽然隔壁的人竭力压抑,那喘息声却一丝丝随着夜色钻进他的心里,缠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他虽因自幼修道的缘故对情欲之事不甚热衷,但毕竟才二十二岁,一时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侧过身悄悄打量着黑暗中南宫寒潇的背,揣想着他是否也听见了隔壁的声音,越是朝深处猜测越是觉得无法自抑。
他与南宫寒潇仅有的两次还是早在他们住在一起之前,算起来已一年有余了,可是记忆并非因为时光流逝而磨灭,此刻更是格外清晰。
他一边唾弃着自己,一边却又更急切地回忆着,饮鸠止渴。
到了最后他咬了咬牙,暗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以前彼此讨厌时都照做不误,更何况是现在?……况且说起来从前我吃了亏,这次正好趁机扳回来。”
正这时隔壁的声音也和他的情绪一般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他就着这一刻的冲动翻过身去压在了南宫寒潇身上,开始胡乱亲吻对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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