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一个板寸头男生具悠着进来了。
他把沉甸甸的书布往那空位上一砸,乐呵呵地讨商量:“沈愉,你旁边给我坐呗。”
沈愉按住被弹开的笔袋,往回推去一尺,再次占住了那个座位。
他而无表情地对板寸头说:“这儿有人了。”
“干吗呀?贺悦阳今天不是有训练嘛,谁知道他几点能来,说不定干脆就不来了。”
板寸头挺不高兴的,铁柱似的翠着不动,“起开,我坐这儿。”
沈愉也不多话,直接回绝:“不行。”
板寸头一口气噎住,极其不甘心。
他居高临下地跟沈愉对峙,想瞪到对方松口为止,没想到这个看似好欺负的男孩神色平静,眼中一点儿波澜都没有。
板寸头先熬不住了,翻个大白眼,捞起书包绕到后排,“砰”
一声砸得桌震椅翻:“什么玩意儿啊,我他妈看贺悦阳领不领你的!”
沈愉没搭理他,摆正笔袋,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四点钟教室坐满,脑门瓦亮的老邓夹着一摞习题资料进来,一边发资料一边环顾教室,粗粗点清人数,果然又缺一个。
他不用点名都知道谁没来,大声质问:“贺悦阳呢?又哪儿浪去了?”
板寸头举手:“他玩球呢。”
沈愉一压眉峰,侧眸冷冷甩了板寸头一记眼刀,转而平和地向老邓解释:“不是玩球,周二周三篮球校队有训练,贺悦阳是主力,他训练去了。”
老邓才不管什么玩球和训练,手里白板擦如同惊堂木重重一拍,恨铁不成钢地怒骂:“别给他找借口!
玩心这么大,还篮球队,真当自己是普通班学生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挥霍?下学期就比赛了,他要是把一奖给我玩没了,沈愉,你就这么跟他说,连自招推荐信我都不给他写,让他脑子拎拎清楚,晓得伐?”
沈愉抿了抿唇,低声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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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下课还剩二十分钟的时候,贺悦阳终于推门进来了。
他穿着灰色校服运动衫,模样倒挺规矩的,但头发水淋淋、毛扎扎,一根一根笔直竖在脑袋上,活像只炸了刺的怒河豚,脖子上还挂着一块湿透的毛巾——明显刚从球场上下来,随便冲了个头,换了身衣服,胡乱倒饬一把就来蹭辅导课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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