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瞧见危机解除,顾溪桥这根紧绷着的弓弦,再也撑不住,瞬间垮了。
俏俏气力小,根本扶不住他。
眼睁睁看着他跪倒在地,嘴角翻涌一汪鲜血。
原本失去理智的他,却清醒了不少,狠力将俏俏推倒在地,“都说女子是红颜祸水,我本不信。
可是虞俏俏,自成婚以后,顾家已被搅得天翻地覆。
我不想因为你,叫叔母一而再再而三地寒心。
无论她从前做过什么,那都是因为她疼我。
我也理应孝顺她,敬爱她,一个妻子倘若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也算不得贤良淑慧,更及不上我顾家门楣。”
他把话说得极重,这让俏俏本就受伤的心又活生生划出了一道口子,疼得她忍不住皱眉,如鲠在喉。
所以,她是累赘?
“顾公子此话有趣,”
安乐气得浑身发抖,“恪守孝道天经地义,可只知顺从,却不能明辨是非,那便是愚孝,若不能妥善处置婶媳纷争,更是无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顾溪桥突然像变了个样,慢慢起身,用指腹摸去嘴角血迹,“和离之后,我会给她一笔银两,一来当做补偿;二来也想请她离开顾家以后,不要同任何人提及我顾溪桥与她有过什么前尘过往。”
“我怕将来,娘子会不高兴。”
他终于说了娘子二字,恍若隔世。
“顾溪桥,我从前怎么就没发现你会这样无耻绝情……”
安乐再想说什么,转眼一看,身旁的俏俏已经不知去向。
第51章
顾溪桥遣客之意,已然明了。
虞俏俏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方才还是好端端的他,突然就说了这么样伤人的话?
她出了庭院,沿着小道一路狂奔,跌跌撞撞跑到朱漆大门前方才停下,驻足回望片刻,而后拢紧衣裳往寒风中走去。
她依稀记得安乐从前提到的渡口,那里有去往豫州的船只。
好不容易赶到时,才发现即便自己身上所有的现银加在一起,还远远不够。
先前季恒给的玉佩,也随手递给了安乐,物归原主。
她在上京人生地不熟,加之囊中羞涩,更是无路可去。
另她不曾想到的是,尽管自己再漫无目的,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那扇熟悉的大门前。
恍惚像是隔了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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