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姑娘是在记挂殿下的安危,”
心知肚明的安乐也只能装作毫不知情,怕她乱想,“这么多年的仗打下来了,哪一次不是平平安安,凯旋归来?
‘他……’俏俏抬起的手,微微颤抖,‘可有说什么?’
“顾公子只是问奴婢,姑娘是不是想家了,若是想,便回去看看。”
安乐将顾溪桥的原话,一字不漏地说给俏俏听。
‘没有生气?’她问。
安乐摇摇头。
她见过许多人,难得有顾溪桥这样脾性,温和又端正,像新剥的莲子,干干净净,没有半分戾气和怨气。
虞俏俏有些丧气地垂下目光,看着眼前那叠放得整齐的新被,心口闷得厉害。
倒希望他冲自己发一通火,这样也能好受些。
偏偏是这样,让俏俏的内心越发愧疚不少。
顾溪桥端坐在案牍前,清晨所见,令他有些心绪不宁。
明知道这个姑娘的心在季恒那里,却也失落。
俏俏在门口呆望了许久,听着他虚弱的喘咳,又看着他认认真真在书卷上做摘录。
‘糖霜炖梨,我让伙房婆婆教的,’她径直走到他面前,将一小碗炖梨摆到案牍上,‘书上说可以止咳润肺。
’
他眼眸微动,像是明白了什么,浅笑一下,“这样的小事何须亲劳?吩咐她们去做便好。”
‘不一样。
’
‘哪里不一样?’他舀了一勺下肚,甜甜糯糯很是好喝。
第43章
她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将手交叠在一起,身子微微往前倾,稍稍有些不自在。
“信,我已经让丁毅送去驿站,若是最快的马,七八日也该到了。”
顾溪桥以为她来寻自己,是想问问关于书信的事。
见她没回答,又恍然大悟一般,从厚厚的书卷中拿出已经翻阅得差不多的兵书,“是想问这个吗?看过上头的一些招式,学起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对武学一窍不通,要是误人子弟可就不好了。”
俏俏手掌落在书页上,拦去他的目光,‘以后不睡书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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