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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习习,游走在陌生的街巷,俏俏只觉浑身战栗,恐惧感扑面而来。
她不知道巷道的尽头,会不会有一只长着黑毛的手将自己拽走。
她开始有些后悔,不是后悔离开,而是后悔不该在夜里动身。
她胆小,起初还能咬咬牙挺住,亦或者眼睛一闭,不管死活往前走,终能找到出路。
可让她真正崩溃的,不是重复走老路,毫无方向。
而是不知从哪个巷道里串出来的一只黑犬,身形硕大,叫声粗矿。
她也养过身形差不多的松墨,可眼前这只分明野性难驯,看着架势是把自己当成了可以饱腹的猎物。
俏俏吓得双腿直哆嗦,拔出了护身的匕首,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看着黑犬发了疯那般朝自己奔来,只能双手抱头蹲了下去,眼一闭,呼声响彻天地。
俏俏想过无数种结局,譬如回豫县的路上被马匪夺了性命,又或者挨饿受冻,惨死在街头,从未想过沦为黑犬的盘中餐。
实在凄惨。
她闭着,等待着已经不可挽回的结局,她听着耳边呼呼而走的风声,那离得远的街市里头的吆喝声,隐隐约约,似乎都在为她送行。
可本该袭来的恐惧,却戛然而止。
巷道的尽头,有个黑影伸手轻轻一挥,大喝道,“畜生!”
再熟悉不过,那是季恒的声音,他手中飞掷出的飞刀一下子就结果了黑犬的性命,腥热的鲜血在喷涌,溅了她一脸。
“俏俏,没事吧?”
季恒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提灯的戚梧珊珊来迟,亦是流了一身冷汗。
什么也没说,小小的抽泣声,如获新生般一头窜进季恒的怀里。
“是我不好。”
明知是她自己想走,季恒偏却这么说,这让俏俏原本吓得不轻的心,得了些许安抚,方才回过神来。
‘不想成亲,不想嫁人,不想留在上京。
’她比划着,一直摇头,梨花带雨的模样越发叫人觉得楚楚可怜。
“方才是我说笑,不曾顾虑你的感受,下回不会了。”
季恒也没想到,自己一句的玩笑话,竟叫她有了不辞而别的心思。
幸而赶到及时,若晚一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先回府罢!”
恐她心有余悸,便命戚梧寻了马车,挑这近路往回赶。
乌云被风吹散,月明千里。
许是太累了,还没多久,俏俏的眼皮子就开始打架,而后昏昏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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