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各地州县无法解决的鬼祸,则由朝廷头秃,朝廷也解决不了,便任由百姓自生自灭。
范必死说这话时,赵福生尚没有实际感觉。
可她昨夜亲眼目睹厉鬼杀人,亲眼看到一条人命消失,那种震撼感远不是几句轻飘飘的话可以带过的。
这个厉鬼绝不能让它进阶,继而逃脱!
“那怎么行。”
她冷冷的道。
“以往其他的鬼祸,也是这样解决的——”
青年并没有因为被她指责而羞恼,反倒十分坦然的道。
赵福生将他的话打断:
“其他人怎么办案我不清楚,我今晚再看看,有没有办法能解决这桩鬼祸。”
她说完这话,青年先是有些讶然,接着微微一笑。
他对赵福生的话不置可否,显然并不相信凭她一个新任的令司主事,可以解决要饭胡同的煞级厉鬼。
虽说他并没有出言反驳,但赵福生也感应得到他的不以为然,不过她并没有就此事与他争论。
她话锋一转,突然再问: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说完了正事,赵福生突然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问话之时,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自己的腰侧,碰到了那翡翠玉书。
一股阴寒感顺着指尖往她手掌上爬,瞬间功夫,她的手便阴冷麻木,想必是魂命册上的鬼符咒感应到她的动作,此时攀爬向她的手腕。
但很快的,那种感觉又如潮水般褪去。
青年对她的打算毫无察觉,闻言便答道:
“我叫刘义真。”
“刘?”
赵福生捕捉到了他姓氏的特殊之处,问道:
“你也是当年刘家的旁枝亲属后代?”
卷宗上提到过,刘家出事之后,刘化成随即变卖家财,举家搬迁出万安县。
但她没想到,刘化成留下来镇守夫子庙的竟然也是姓刘,且极有可能就是当年刘氏宗族的血脉后裔。
不过得知青年姓氏之后,她又觉得刘化成这样的安排并没有问题。
毕竟夫子庙能持续布施四十年,纵使布施的只是清汤寡水的稀粥,但奈何时间足够长,这些年下来,这笔布施之费是个不小的数目。
这样一笔横财,相比起放到外人之手,自然是掌握在自己人手中更加可靠了。
不过赵福生心中仍有一个疑惑:夫子庙之事,钱财动人心倒在其次,毕竟是镇压厉鬼,究竟是什么样的刘氏后人,才会死心踏地的对刘化成的命令如此忠诚的执行,不因贪婪而中饱私囊、不因恐惧而挟财私逃,而是四十年如一日的留守此处?
这样的人重视承诺,一言九鼎,这种品性称一声圣人在世也不过分。
她心中的疑惑刚起,那刘义真就点了点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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