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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娘呀,阎王爷来了呀!”
“咋,咋咋回事啊?”
几个酒鬼小弟围着他们大哥苟登熙节节后退,不知所措,捂住脑袋上流血的大洞,迫于对方的凶神恶煞,不敢多说一句话,连滚带爬地让出了路。
“沈绰!
夫郎……”
北狗扔了带血的烂凳子,赶紧把受委屈的心上人箍在怀里,听见他呜咽的声音,心疼地发麻。
正要把人翻个面,擦擦眼泪安慰他,却在看见对方那张梨花带雨,十分陌生的脸庞时,直直呆愣住了:这谁?
北狗顿时把人又搁回了桌子,心虚地环顾四周,寻觅沈绰的身影。
苟登熙等人见情况不对劲,听见他刚刚喊了人,才知道搞到别人家的夫郎了,一下没了底气,眼看着已经躺了两个了,怕挨打的他们,犹犹豫豫想缩出门去。
这时,前来围观的人群却蜂拥而入,把他们又给堵了回去。
沈秀英匆匆带着新郎等人赶来,看见血红一幕,吓得顷刻闭了眼,喃喃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苟登熙一见到新郎一家,马上理直气壮地瞪着眼,吼道:“常老二,你看看,你们家办的什么事?请我来喝喜酒,喝得脑袋破个洞,我就帮你们闹闹喜,这哪来的疯狗跑进来打人,你们也不管管?啊?”
几句话颠倒黑白,半点不提自己过分婚闹的混帐事。
沈秀英一见是北狗打了人,心里咯噔一声,赶紧上前了解情况,却发现自己叙哥儿的发小正穿着沈绰的衣服,躲在角落哭成了泪人。
过来人心念电转,一下理清了脉络,赶紧把那发小扶起来温声安慰,慢慢套出了话。
众人一听是苟家作威作福,一个个都露出了毫不意外的表情。
沈秀英帮理也帮亲,把窝囊的新郎一家赶在身后,上前质问苟家小儿子:“你凭啥欺负我家叙哥儿的伴郎?你凭啥说我三哥儿的丈夫是疯狗?请你来喝个酒,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跑到主人家头上拉屎,什么水货……”
苟登熙一听这数落,脸是气得一阵青一阵红的。
新郎一家土生土长的桐花村人,生怕得罪了一方富农,赶紧上去拉住沈秀英,一面又去安抚苟家小儿。
“哎呀亲家母,你快少说两句,这事儿不能闹大!”
“啥意思?白白让我们水暖村的人受欺负呗?”
沈秀英不买账。
新郎母亲又劝:“不是不是,这成婚啊就是要闹闹,才热闹,秀英嫂子你不懂我们这儿的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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