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说话,她便崩溃的哭着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呦呦,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不好,让你受苦了我的女儿……”
她说“是妈妈不好”
。
这一瞬间,我的内心汹涌起无数种情绪,积攒了二十多年的话全都涌向了喉咙处,我张开嘴,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她在电话那边语无伦次的哭泣与忏悔,我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实现模糊又湿润。
良久,她在那边哽咽的着唤了我一声:“呦呦……”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女儿的?”
她顿时又压抑的哭出来:“我今天收拾东西,看到了你父亲的照片……你跟他长得那么像,我对不起你们父女……”
她生了周浔生的孩子,却直到再次看见他的照片,才能记起他的样貌,想到我跟周浔生长得想象,从而意识到我是她的女儿。
是有多么的不走心。
我以为,真的需要等我把包里的鉴定证书摆到她面前,她才会大惊失色的承认。
我说:“没关系,反正我没有打算认你这个妈妈,不用说对不起。”
夏青似在那边愣了片刻,随即颤声说:“你恨我对不对?我没有做好你的母亲,但是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妈妈也不愿意扔下你不管,呦呦,妈妈能不能跟你见一面……”
我打断她说:“不用了,我不想听你的苦衷,也没有必要。”
“呦呦!”
夏青凄声说:“就当妈妈求求你好不好,让我见你一面……我以前没有意识到你是我的女儿,呦呦……给妈妈一个机会好吗?”
她哭得越发痛苦,我咬着唇摸了把眼睛里的泪水,半晌,深吸一口气说:“我只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夏青哭着答应,仍在颤着声自责:“我的女儿……是妈妈对不起你。”
第四十章咖啡
夏青电话里说的地址,是一个咖啡厅。
这个地址我听着耳熟,似乎以前去过。
直到出租车师傅把车停在一片胡同区的路边,我才想起来,那天郑易带我和郑皓去买观看马术的礼帽,就是在这样一片四合院里。
师傅把车停在一个过道前,说:“这里面不好掉头,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按导航过去吧,这咖啡馆藏得有点深啊!”
上次我们去买帽子也是,郑易把车停在外面,我们走了一段路。
我跟师傅道过谢,下车研究了一会儿导航,走进胡同里去。
导航定位的咖啡馆位置有些飘,不能确定究竟在哪座小院里。
我一边往里走一边想等找到大概位置再挨个房子找找。
这片胡同深长路口又多,但是却很荒寂,比那天英国夫妇的帽子店要破败很多,仿佛两个地方虽然看似位于一片,但是规划又完全不同。
偶尔有人家院子里传来狗叫,衬得胡同里越发寂静,连走路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我心里涌起一丝不安,拐过一个路口后,忍不住给郑易发了一条微信,然而他一时没有回复。
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剧烈的心跳声中似乎听到了别人的脚步声。
我顺手给他发了一个自己的位置,又给他拨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我果断掉头往回走,给秦姝发了个位置和语音,问她在不在。
她那边倒是很快接起来,语音说:“忙着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又发了一遍位置,小声说:“我好像遇到危险……”
话没说完,有人猛地从我身后推了一把,劈手夺过了我的手机。
我被推的往前一个踉跄,回头看到一个平头男人,目光凶狠的朝我踏步走来。
我吓得立刻拔腿就跑。
然而转过来时的拐角时,一个理着莫西干发型,还染着黄色的小年轻,正抱着胳膊冲我狰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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