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缠着体热,一股脑儿地缠绕在他的鬓边,弄得裴弗舟十分的不自在起来。
然而想抬手推开她,却浑身僵硬住了似的。
很奇怪,身边这不过是一团毫无攻击力的温香软玉,可此时此刻,他却是半分也不敢动弹似的,连呼吸起伏仿佛变快了一些。
江妩假意替他擦了擦脸侧并不存在的尘土,她小指缠着绢帕时不时触碰到那人耳后某一处,她却还浑然不觉。
只十分关切地加上了几句肉麻的话,好让这暧昧之景变得更加真实些。
她眨了眨眼,仰着手臂轻声道:“郎君啊,你是不是很热?”
她顿了顿,忽然低低娇呵一声,“哎呀!
你耳朵好红呀!”
裴弗舟脸色一尬,立即抬手拨下她的手臂,阻止她再去触碰耳后那一块十分敏感之处。
他不动声色,语调里有些羞恼,道:“这一招太久了,换点别的吧。”
江妩哦了一声,眸子仍然瞥向裴弗舟的脸,惊讶道:“你刚才脸怎么很烫啊。”
裴弗舟顿了顿,只道:“日头上来了,晒的。”
江妩忍不住一嘲,捏着嗓子学起来一道熟悉的语气,慢悠悠道:“哼......只是逢场作戏,你该不会是真误会什么了吧?”
裴弗舟一愣,不禁一口恼火之气噎了回去。
原来江妩是故意做出那些动作,为的就是在此等着,好再将他揶揄回来。
这简直就是报复。
裴弗舟自尊心瞬间遭遇一创,满心只想着再扳回一局。
慌乱中,他不由不自觉地轻声一呵,“就你?”
复而喉间发出一声淡漠轻傲的嗤笑,连忙为自己辩驳,“你我有门第之差,凭你江淮旧望,我怎么会对你有什么想法?”
江妩正慢条斯理地叠着那一方绢帕,她听了后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
裴弗舟在一旁看在眼里,说完这话当即就后悔了。
只觉得措辞实在太绝,没给自己留余地。
不由暗暗有些懊恼自己方才的心急。
他不说话,只好用哑然来掩盖一阵阵的心虚,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江妩的脸,她却是十分的平静。
本以为他那句话会教她难过,或是愤怒;至少,她也是要像平日那样习惯性地回怼几句。
然而,她眉眼淡淡,十分平静。
没什么想象中的愤怒或是伤心之色,仿佛全然没有被这句话所伤到似的。
马球上,一阵叫好声冲破天际,每个人脸色都洋溢着热情高涨的神情。
然而这两人却置若罔闻,如同置身事外。
全然没有被那火热的气氛所感染。
秋风拂了过来,吹得人身子凉了凉。
良久,裴弗舟没有作声,然江妩也依然没有说话,连怨愤都无,他不禁用余光看了她一会儿。
然而,比起她这样安静漠然,裴弗舟更愿意她也微微红着脸,生着气,同他回怼几句。
......
裴弗舟无法可说,疾驰的骏马和激烈的比赛在眼前晃来晃去,然而观之却索然无味起来。
他想了想,稍稍一动,装作整理袍角的样子,低身之时,忍不住趁机对她说了一句。
“......抱歉。
方才,是我讲话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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