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恺南看着酒水单,漫不经心地问:“比如呢?”
“比如……乱说话,乱抱人。”
“抱过谁?”
“……Kent。”
詹子延抿了抿唇,猜不透他问这些是什么意思,神经越来越紧绷。
骆恺南却不接着问了,转而说:“我给你点杯度数最低的,你喝一小口,就当是陪我庆祝,可以吗?”
詹子延点头:“嗯。”
其实就算喝醉也没关系,他知道骆恺南会带他平安回家,就如同上次来酩酊一样。
调酒师很快端上了他们点的酒,詹子延拿到的那杯是透亮的鲜橙色,像鲜榨橙汁,看起来很无害。
他先举杯,轻碰骆恺南的酒杯,不徐不疾地说:“祝贺你,梦想成真,生日快乐。”
很朴实真诚的祝酒词,符合詹子延一贯的风格。
骆恺南注视着他柔和透亮的眼睛,唇角翘了翘,也简单而认真地回:“谢谢你,子延。”
他们钟爱热烈,也享受平淡,或许这就是长相厮守的必要条件。
詹子延抿了一小口酒,度数确实不高,只有淡淡的酒精味,但他还是有点上脸了,加上头顶泛红的灯光,整张脸都红彤彤的,仿佛已经酩酊大醉。
杯中酒还剩很多,他犹豫道:“要不我再喝点儿?这一杯五十呢。”
骆恺南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到吧台上,自己也只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就放下了:“酒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必要硬喝。
我们还有正事要做,詹教授。”
这个称呼过于正式了,詹子延心里咯噔一下,心虚地问:“什么正事啊?”
骆恺南与他面对面而坐,突然伸长腿,踩住了他的高脚椅,倾身压过来:“当然是和你算账。
耍我耍得开心吗,嗯?”
詹子延被困于吧台与他的长腿之间,没法逃脱,只能认命了。
反正这些账,也早该清算了。
他没再装糊涂,迎着灼灼目光,轻声问:“你……知道了?”
骆恺南没绕弯子,单刀直入:“你弟说你在出版社遇到任绍辉了,是他泄露的吧?Janson?”
“嗯……”
事已至此,詹子延也坦率道,“应该是我找你算账,是你先瞒着我的啊……Kent。”
骆恺南:“我瞒着你,但我对你做坏事了吗?你怎么能在知情之后故意捉弄我?”
调酒师听见了整个对话,边擦酒杯边默默远离此处,免得卷入客人的争执。
但詹子延知道,他们吵不起来的。
因为骆恺南的语气不是生气的语气。
是平时南南跳到键盘上打滚,影响正常办公时,那种郁闷又无奈的语气。
所以他也没有很担心,小声回复:“对不起,恺南,没有下次了。”
骆恺南原本想了许多质问的话,打算狠狠倒打一耙,“敲诈”
点儿好处,可詹子延这一句细声软语,像平时南南做错事后躺地撒娇似的,谁还舍得凶他。
精准拿捏软肋。
骆恺南没办法地放软了语气,但该问的还是要问:“今天干嘛不回我的消息?知道我从昨晚到今晚有多忐忑吗?要不是从你弟那儿得知了真相,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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