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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两人双双转头,只见虞二夫人抖着手,盘子掉在地上,残渣落了一地。
“谁死了,谁死了?”
虞二夫人哑声问道,眼神仓皇又惊恐,“姐姐呢?姐姐在哪里?我要去找姐姐……肯定是姐夫在骗我,旷儿不可能死了,我去找旷儿,我去找旷儿——”
她说着就要跳车,一把被奚旷拦住,摁回角落。
“谁都没死,听着,奶娘,安安静静,我就带你去找旷儿,如何?”
现在的奚旷,已经能够熟练应付母亲突如其来的病症。
他又塞了一块糕点在她手里,可虞二夫人握着糕点,只是垂泪不语。
奚旷回过头,桑湄正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们,嘴边噙一抹讽笑。
“好精彩啊。”
桑湄赞叹道,“想来殿下的身世一定十分跌宕有趣。
只是殿下未免太高估妾身的品德了,妾身治不了殿下,难道还治不了她吗?她是妾身的奶娘,又不是妾身的亲娘,若是犯了错,妾身还是可以教训几下的罢?”
奚旷的目光幽深,薄唇紧抿,绷出一个几近平直的弧度。
良久,才道:“你不介意秋穗的下场的话,可以试试。”
桑湄:“……”
她抬手,一杯茶直接泼在了奚旷的脸上。
热烫的水渍顺着他的脸滴滴答答地流下,他脸上甚至还沾了几片还没泡舒展的茶叶,他不怒反笑,湿淋淋的睫毛下,透出几分寒光:“桑湄,本王的耐心有限。”
“怎么?终于想杀我了?”
桑湄抬了抬眉毛,索性掀开御寒的被子,将手腕上的铁链抖得哗啦哗啦响,“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当着她的面杀了我!”
她梗着脖子,苍白的皮肤下露出几条隐隐约约的青色血管。
奚旷喉头动了动,转眸去看虞二夫人。
虞二夫人呆呆地望着他们,显然也被方才的争吵惊住了。
奚旷深吸一口气,一字不发,抹了把脸,卷帘跳下了车。
“驾!”
桑湄从缝隙里探出半个头,见奚旷确实是策马离去了,这才嗤笑一声,压实了帘子,转头朝虞二夫人道:“奶娘,没吓着您罢?”
虞二夫人握着那块快碎了的糕点,仍旧愣怔怔的,没反应过来。
桑湄蹲到她身边,一边从地上捡起之前摔落的碎饼渣子,一边道:“殿下他就是这样的,喜怒无常,您不必搭理他,左右他也不会为难你。”
她收拾完了地,又找了块帕子,先把虞二夫人手里的糕点弄出来丢了,又仔细地为她擦手,温柔细致地说:“还饿吗?还有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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