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在下个月十六,据那齐所言,那是个天神降喜的大吉之日,大历会为回讫绵延子嗣,保回讫生生不息。
霍松声捏着写了字的金箔纸,摇着头笑了。
大历与回讫关系敏感,这么多年,赵渊一贯的怀柔政策,往回讫送过那么多和亲公主,但从未有过一人生下孩子。
回讫重视血脉传承,但赵渊不会让这个孩子成为回讫拿捏大历的把柄,每位公主在送往回讫之前都会喝下一碗断子绝孙的药,保证她们断绝生息。
尽管霍松声在很多方面都不同意赵渊的观点,但在这一点上他是支持赵渊的。
回讫并非诚心与大历交好,那这个孩子就是个变数,没有人愿意拿一个国家的命运去赌一个变数,所以没有最好。
霍松声把金箔纸扔给春信:“盯着回讫,安邈那边也别放松,还有一个月才成婚,我担心回讫没死心还想做手脚。”
可意外的,一连半个月过去,回讫那边毫无动静。
往常回讫还会隔三岔五在边境弄点小动作,现在就像是两国联姻在即,回讫以这种方式向大历表明自己想要和平的决心。
军帐里是骁骑营几员大将,霍松声皱着眉头:“回讫安静的过分,我并不认为这是在向大历示好。
回讫王怎么样?”
霍松声一下抓住关键,上回他亲自去了趟回讫,回讫王显然已经病入膏肓。
春信派去回讫的探子无法深入回讫王的毡帐,但每日在城中游荡也听到不少消息。
春信说:“据说回讫靠联姻冲喜,回讫王一高兴,身体好了不少,这几日还亲临回讫贫民窟慰问百姓。”
霍松声背靠沉木长桌,抱着双臂,食指一下一下敲着上臂:“我没记错的话,回讫这任那齐是个见光死,在位这些年就没怎么出过他的毡毛帐。”
秋和说:“这任那齐当年差点死在回讫王即位的祭坛上,就是因为他们有习俗,每任新王即位是要在神山下拜太阳神。”
春信沉吟着:“可我们的人亲眼看到那齐出现在贫民窟,难道他真是因为两国快要结亲,一高兴病都好了?”
“怎么可能。”
罗田摇着头,“他那病要这么容易好,回讫也不会历任国王都活不长了。”
陶卫上前一步:“将军,我觉得有问题。”
霍松声应了声,思考着那齐这么做的原因。
那齐确实是快要死了,这不是可以再救一下的事,这是回讫世代近亲通婚造下的孽根,是天神给回讫带来的“诅咒”
。
两国联姻近在眼前,回讫王却一反常态出现在天光之下,仿佛在告诉回讫百姓,萦绕在回讫王朝上的魔咒已经消失。
“而且回讫族内对这次联姻非常重视,之前我们一直都不知道,回讫为了这次联姻,特地在草原上修建了一座宫殿,据说是一比一复刻的公主府。”
春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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