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做不到,他清楚,她爱他没他爱她深。
她对他的爱远不及她对天慎的好,天慎对她好,她报以十倍的好,而他对她的爱,她却只能报以一分的爱以及九分的好,而这九分的好也是他强给她的,她不得已只能回报。
又是无眠的一夜,心底,五官明白应天临想要什么,她却无法做到。
当他为她挡下了那一箭时,她震撼,不解。
她可以将任何东西送人,唯有生命,唯有活着她宁可牺牲别人也绝不舍弃的,而他毫不犹豫的用生命守护了她。
她开始迷茫,困惑:一位至尊为何愿为一名宫女牺牲自己?当她得知他并未死时,她是那般地激动与开心,这才发觉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觉中烙上了他的影子,快得使她措手不及。
可她认识到应天临对自己的爱是用生命在爱时,她又感觉到了一种负担,这就是爱吗?以生命为基础的爱令她退怯,生命是她最不愿付出的。
哎,如果他未曾为她挡下那致命的一箭该多好!
但没有如果,他若不挡,死的便是她。
想到这儿,五官不敢再往下想,如果死的是自己,那宁可死的人是……脑海中印出的名字令她惊出了一身冷汗,五官闭目,将内心深处的丑陋自私深深隐藏,苦笑不已,在丑陋的自私面前,她对他的爱就显的微不足道了。
时已至三月,万物复苏。
今天的太阳起得特别早,金光早早的跃出了云层,驱散了雾气,看着又是明媚的一天。
“云儿,你心中真的已放下宗主了吗?”
阮晴担忧的望着正绣着帕子的妹妹阮云儿,对于妹妹表现出的平静,她反而更担忧。
阮云儿放下了手中的绣活,目光幽幽的望着窗外,视线落在了窗外高耸入云的山峰上,轻回:“不放下又有如何,冥商哥哥,不,天临哥哥已不要我了。”
“都是那该死的五官,若不是她的出现,宗主早就娶了你。”
阮晴儿恨恨的话还未落,随之进入厢房的西茶门纤眉一挑,道:“阮晴,你别忘了,早在你我不识得宗主时,五官就是宗主的女人。”
“那又如何?云儿打从出生那日起就被老宗主定下,生死都是宗主的人,现在算什么?连个候补也不是。”
阮晴火爆的话音刚落,就见阮云儿飞奔出了厢房。
阮晴心中一惊,惊呼:“云儿,你去哪?”
欲追的身子被西茶门拦下:“让她静静吧,来这儿已一年,云儿对宗主也该死心了。”
“都是你,好选不选竟选了这个女儿来东城山庄,那个女人一来,惹出多少事?云儿之事且不说,你被朝廷所抓险些丧命,我被宗主打了一掌差点废了一身武功,暗门损兵折将,最终还归顺了朝廷,我们只得前来这个破地方藏身。”
阮晴忿忿不平的指着西茶门的鼻子骂道,声音是越发尖锐。
西茶门唯有苦笑,确实,那苏嫂,不,五官是她带回暗门,若不是如此,暗门也不至于回了老家。
“这不能怪茶门。”
冰脸东贺岁的进入打断了妻子阮晴的忿忿不休,跟在他身后的是四大家族的另二位,南年礼与北早伸。
“不错,”
南年礼道:“宗主早在之前与五官就认识,更未曾忘情,才有了此种结果。”
“可是……”
阮晴还欲说,北早伸却不雅的打个哈欠截了她的话:“可是什么?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就你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像个老太婆似的,谈正事吧,谈完我再回睡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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