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致知没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他缓了缓,开口道:“不必害怕,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来找我。”
他刚说完这句,晏宁便听到自己心脏深处传来短暂而又急促的心跳声。
江致知就是这样,对任何人和事,只要他想放在心上,或者说在乎,便会尽自己全力去帮助这个人,可以说得上是热情。
晏宁觉得,她恐怕要溺死在他这样给她带来的温柔里。
即便他前一刻还在说出让她心碎的话,可是这一秒却足够了。
*
“宁宁,你和江致知约会约的怎么样啊?”
晏宁刚从超市回来,就收到了陈悠悠发来的消息。
晏宁思索了一会儿,在对话框里打下了:“他人真的挺好。”
“楚南风刚才还挺失落的,我跟程洲愉出去的时候还碰上他了,他本来就是为了你而来的吧?我们班这个班长,我中学时候总跟他打交道,藏不住事的。”
陈悠悠接着道:“刚才程洲愉跟我讲了个事,说江致知和他爸矛盾大着呢,他中学时候没人给他开家长会,真的假的?”
“……”
晏宁抬了抬眼睛,看向正在厨房里打理牛排的江致知,顿了顿,回了一句:“真的。
程洲愉还跟你说什么了?”
“嗯,就是……”
陈悠悠原原本本的把程洲愉跟她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高二那个时候,江致知有一阵没来上课,江礼那个时候一心想要他转到国际班去,以江致知的成绩和江家的财力,他想要进斯坦福和哈佛这种学校,简直轻而易举。
但江致知并不想远赴重洋读书,他不喜欢的事情,从来没人强迫他做,就连江礼也一样,他生性放荡不羁,喜欢自由,玩赛车是这样,追求探险野外求生,蹦极越野都是如此。
不过江礼向来看不起他这些行为,他始终觉得作为江家的独子,江致知应该肩负起继承家业的责任,他就应该按照他预设好的道路,过完他的一生,这是江致知的责任。
他生来就该如此的。
提出转去国际班的时候,江致知直接跟江礼起了冲突,江礼打了江致知,将他打得浑身是伤,江致知什么也没说,直接背着书包离家出走。
那天下雨下得很大,江礼发了火,直接拿着茶杯就朝江致知摔了过去,茶杯碰到了他的额头,留出了斑斑血迹,临走时江礼说:“你今天敢离家出走,我就停了你所有的卡。”
可他二话没说,没有回头。
就真这么连课也没去上,去餐厅打了半个月工,直到最后江礼让步妥协。
晏宁似有所思的抬起头,她道:“他高二那年夏天,确实有很久没来上课。”
那段时间的她,几乎每天都在看向江致知的座位,在想他什么时候会回来,等了很久很久,他回来的时候不光瘦了一大圈,身形还有些憔悴。
她有很多担心都憋在心里,没敢问,于是那些担心到最后都变成了转交给他的笔记,只为了听到他那句谢谢。
江致知果然一直都是这样,是一个天生的冒险家,也是一个她永远不能够比肩的存在。
她这样想着,和陈悠悠又寒暄了几句,走到了厨房里去切菜,想要帮江致知的忙。
面前的男生围上了皮卡丘的围裙,配上他过分清冷而又瘦削的侧脸,竟然意外的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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