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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舟瞟下厨房,没说话。
沈陆不死心地追问:“晨晔就是八字那撇?”
沈余舟眼神朝他横过去,“管好你自己。”
沈陆吐了下舌头,立刻噤若寒蝉。
沈余舟默默看着电视屏幕上的呼啸飞行的赛车,其实关于晨晔的事也没什么不好跟陆女士说,但他也不是没看出来,就算不拒绝跟他亲热,晨晔依然有些不在状态,他得找个更好的时机把事情摊开。
周一上午,例会,见几个中层管理,然后公司在临市一个酒店项目的甲方代表来了,沈余舟在办公室见了他。
见到郁寻安,沈余舟没多少意外,虽然投标时候郁寻安没出现,但他对甲方团队了解得很透彻,也早知道这次来的是他。
郁寻安就是当年沈余舟起步时待在他身边的那位人精参谋,沈余舟刚毕业,他就是一级注建。
沈余舟当时处境艰难,郁寻安早年跟陆女士有些交情,被陆女士请来带着沈余舟上路。
他们行业内,挂靠的注册建筑师通常是不需要坐班的,但受人之托,又拿了远高于挂靠的报酬,那时候郁寻安基本每天都在沈余舟跟前。
虽然后来发了些事,但沈余舟在他面前倒没多少尴尬,同一行,即使不在一个城市,碰到的机会依然不是没有,这不是郁寻安去北京后他们第一次打交道。
见面寒暄,然后谈项目,公事谈完一个小时过去还没到午饭时间。
郁寻安来得突然,本来中午该招待的,但沈余舟有别的安排。
饭局只能推后,沈余舟问了下郁寻安离开的时间,郁寻安说:“我这次回C城是长驻,要走也是明年年末。”
沈余舟嗯了声。
郁寻安看他半晌,别有意味地问:“还是一个人?”
沈余舟本来低头准备整理文件,听见这话,抬起头,片刻沉默后,说:“晨晔回来了。”
郁寻安一愣,随后笑了,“我又比他晚一步?”
沈余舟两条胳膊张开,撑着桌面,迎上郁寻安的视线,没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郁寻安又呵呵两声,“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哪不如他,当年明明是他先出局,为什么最后还是他赢?”
“我比他懂你,也比他适合你,事业助力我当之无愧,他能为你做什么?难道因为他跟你的时候还是个雏儿?我说你有处子情结,你敢认吗?”
“你弄错了。”
沈余舟断然开口。
直视郁寻安的眼睛,他说:“在我之后他有过好几个人,有些游戏人间的意思,但这又怎么样。
不是我,他不会变成这样,我对他有愧,只会更怜惜他。”
两句话一气说完,郁寻安在对面望着他,眼睛越睁越大,噗呲一声打破沉默,而后,郁寻安哈哈笑出声来,是极度放肆的大笑,似乎连胸腔都震动起来。
一直笑完,还是有些忍俊不禁地瞧着沈余舟:“晨晔因为你,游戏人间?”
沈余舟没回答。
郁寻安说:“算了,”
走到墙角,取下大衣套上。
等沈余舟也穿好外套,他回头眼神在沈余舟身上遛一圈,颇为戏谑地说:“你当初可是甩了他跟我在一块的,现在浪子回头,祝你好运。”
沈余舟送郁寻安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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