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小姐生病后,她就没见过小姐这么可爱羞涩的笑靥,虽然她还不是很清楚送小姐回来的那个乱惊虹安什么心,但是,他能让小姐发自内心的微笑,这样就够了。
步弭愁放下茶杯,打了个呵欠往床一躺,「我累了,用膳的时候再喊我。
」
花花内心又吃一惊。
她家小姐对吃饭向来没热中过,如今居然自动要求,太神奇了!
花花帮步弭愁拉下床边的纱罩,关上房门离开。
窗外送来甜凉的风,徐徐撩开纱罩流苏。
床上的人儿蠕动了下,乍然睁开圆大黑瞳,以轻盈的姿态跳下床。
「呼,闷好久,总算换我出来玩了。
」
「嗯,今天要穿什么衣服呢?」轻快的拉开衣柜,一件件衣服被她随手扔了出来,「好丑、好丑,没一件让我看顺眼的!
」
最后勉为其难穿上柳花裙,金鹧鸪衫子,衣领开得忒低,又拉了两条银锦被冲出房门,她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一边把头发拆散,堆高,以一条锦帔绾紧,兴高采烈的消失在薄暮的黄昏底。
然而,随个高高低低的歌声远去,安静如昔的房间除了散了一地的衣裙外,微微翻开的纱罩下隐约可见闭着眼,脸白如玉的步弭愁。
她浅浅的鼻息安然吞吐着。
既然她安歇如初,那么,从她身体分离出来的那个人又是谁?
☆☆☆☆☆☆☆☆☆
提着食盒,东跨院不难找,但是要避开食客还有仆人的指指点点,就不大容易。
步弭愁一直等到子时的梆子敲过,才偷偷摸摸来到乱惊虹住处。
屋里头灯火通亮,却不见人影走动。
他在吗?
她走来走去,手心全是汗。
「嘘,小姐,还不进去,你要在那里站多久啊。
」阴暗的石堆后躲着藏头缩尾却喊得比谁都大声的忠心侍女。
「花花。
」步弭愁看见她像看见救星。
「别往我这里跑啊,再磨蹭下去菜都凉啦。
」
对喔。
旋足,步弭愁回到门口。
「敲门。
」不会吧,还要她这个苦命的侍女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叩叩!
门是虚掩的。
步弭愁鼓足勇气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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