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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慎矜将虞禄斥出去后便不再说话,只是摩挲着自己的扳指。
他的目光掠过下方的人。
一头青丝如瀑,垂泄在肩头,乌发雪肤,冷白质感,如釉如瓷。
像是被刺了一眼,他飞快地移开目光,半晌才道“把衣服穿上。”
崔钰依言,低头将地上的衣物抱在怀中。
李慎矜已经转过了身。
外头十分安静,门外站着的一排金吾卫垂手候立,腰佩长剑,甲胄寒光。
地面上躺着一名随侍,身上穿着穆宁伯府的下人服。
统领半跪在地,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虞禄见状纳闷道“怎么你还怕我将人打死,他不过是昏过去罢了。”
统领摸了摸鼻子,嘀咕一声,“你下手向来没轻没重”
虞禄撇了撇嘴,向门口张望,“里面是不是有人,殿下在里面做什么”
“不清楚,”
统领站起了身,右手习惯性地握在刀柄上,唇抿了一下,又道,
“这个随侍穿着伯府的下人服,刚才又往门里递东西,说不定里面正是穆宁伯。”
虞禄闻言更纳闷了,“崔钰在殿下乳母的房间里做什么”
李慎矜小时就是乳母陪伴服侍着,对她感情很深,后来乳母病重逝世,这间她住过的厢房便空了下来,摆设依旧照旧不动,平常殿下都不让人进。
“你想知道就进去咯”
“我哪里敢”
外头声音杂得很,有人的说话声,也有鸟鹊扑棱翅膀声。
还有后面的人穿衣悉悉索索的声音,十分细微。
李慎矜没有回头,背手静静地站着,身姿挺立,他刻意将注意力放在另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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