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好吗?”
程夫人发了呆,过了半晌,问道:“我便如何信你?”
方维便立起身来,气定神闲地在书案上铺开了纸,饱蘸了浓墨,竟是将当日程若愚在狱中的答对一字一句写了出来。
程夫人先是十分怀疑,见他笔走龙蛇,竟无丝毫迟疑,脸色渐渐缓和,待到方维写到鲚鱼及君山茶一节,终于忍不住,两行热泪直流下来,道:“是我相公。”
方维便停了手,从袖子里取出火折子,将纸折起来烧尽了,笑道:“夫人现在信我了吧。”
程夫人愣了一愣,便在他脚边跪下去道:“方公公,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您怎样处置我,都没关系的。
若能见到我相公,还请您从中设法,保全他的性命。”
方维双手扶她起来,道:“夫人何必如此。
夫人只在此处,安心静养,切莫再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程夫人含着眼泪点头道:“我相公是个直人,还请你们不要为难他。”
方维拱手道:“既然如此,还请夫人给我一样首饰或者暗记,好给他做个记认。”
程夫人沉吟了半晌,便在耳朵上取下一只耳环来,双手递给方维。
方维定睛一看,是个葫芦耳环,下面坠着一颗珍珠。
程夫人道:“这件首饰,原是外子送我的,他一看便知道。”
方维便拿了张帕子出来包好了放在袖子里。
程夫人看了看他,又吞吞吐吐地道:“外子是个读圣贤书做大事的人,我是妇道人家,原不该在其中说什么的。
请方公公转告,若他志向已定,我也愿意给他收尸。”
方维行礼作别,敲了敲门,门便开了。
屋角原有几个便衣的东厂番子站成一排,见方维出来了,连忙过来打躬作揖。
方维道:“差使做的不错,大伙也辛苦了。
我回头会跟督公上报的。
只是你们这几天要用心些,把人看好了,别叫人寻死,也别让跑了。”
打头的陪笑道:“不会不会。”
见方维下台阶,便伸手扶了一把,道:“公公小心。
全赖公公神算,才捉到人,这趟差可是顺利的很。”
方维听了并不在意,笑了一笑,“自然是你们在厂里当差久了,见过的事多了,做事才这般稳妥,我也不敢贪天之功。
督公心里明白的很,回头自然有赏。”
打头的听了,喜笑颜开。
“全指望公公在督公面前美言几句,小人在这先行谢过了。”
送方维到了外面坐了轿子,又低声在他耳边道:“以后有什么好事,自然少不了公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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