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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卢玉贞低着头肩膀颤抖着,哭的更厉害了,一时手足无措,只得笑道:“莫再哭了,看你本来生的这样美,现在半边脸肿着,再把眼睛哭肿了,就不好见人了。”
这话倒是说了有效,卢玉贞听了,擦了擦眼泪,抬头便不再哭了。
方维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我便是不信,陆耀跟我说你在北镇抚司是何等的英明果决,又有魄力,怎么在我面前,倒是总这样柔柔弱弱的,都不像是一个人。”
卢玉贞听了,半天憋不住,便笑了,又挽起来袖子,坐下抄起来烧火棍道:“大人先出去罢,这柴火点起来有烟。”
方维点头正准备往外走,忽然听见外面门响了几声。
他自去开门,见蒋百户站在门前,后面又跟着两个人抬了个箱子。
他把人让进来,蒋百户便行了个礼道:“昨日弄污了卢姑娘的衣裳,我们陆指挥十分过意不去,专程叫我们送过来的。”
方维听了,忙叫卢玉贞出来,蒋百户已叫人开了箱子,里面摆着两匹白绢,一匹鹦哥绿潞绸,又有一匹妆花织金缎子,照耀之下,灿然生光。
又有一个黄花梨小木盒子,里头装着一对缠丝花纹金手镯。
卢玉贞看了,吃一大惊,道:“这如何使得。”
坚辞不受。
方维也道:“我与陆指挥交情深厚,何以送这样的大礼。”
蒋百户笑道:“牢里熬不过去死了的人,我们见得多了,只是那姓程的是万岁爷问起来的人,若是不明不白地便死了,我们从上到下,还不知道要吃多少挂落,最少也得罚三个月的月俸,这可全仰仗姑娘救了回来。”
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里面是一支金宝石顶簪,向着卢玉贞笑道:“这根簪子,可是我个人送给姑娘的,昨日不曾好好招待,实在有愧。”
卢玉贞听了,十分推辞,又问程若愚现下如何。
蒋百户便笑道:“姑娘昨天把他从阎王殿里拉了回来,他倒是变了个人似的,乖顺了许多,叫吃饭便吃。”
卢玉贞听了,点点头,又问请过跌打大夫没有。
蒋百户道:“已经约了一个,过两日过来瞧瞧。”
也不再理会方维的推辞,便起身走了。
方维看着箱子笑道:“你竟是挣了一场大富贵出来。”
卢玉贞翻了翻衣料,都是上好材质,又看了看镯子,十足真金,叹道:“陆大人这送的倒是贵价货,只是我平日里洗衣做饭,哪里用得着这样的好衣裳首饰。”
方维笑道:“陆耀到底是家里妻妾成群的人,对这些女人的物件倒是懂得很。
你便先收着,逢年过节拿出去裁两件衣裳穿,也好看的。”
卢玉贞却道:“大人,把箱子里的这些尽数典卖了,统共能卖多少银子?”
方维诧异道:“为何这样说?”
卢玉贞道:“蒋大夫的针包,我用过了,猜他是决计不会再要了。
听你说过,这是他请工匠打造的,想是贵的很。
我便将这些卖了,银子给他,只当我从他手里买的。”
方维摇了摇头,叹道:“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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