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段路才现钱包落了,又回酒店找。
就有那么巧,我快进酒店时,在地库出口,看到一个外卖员和开出来的车辆剐蹭了。
余处的车。
他下车和外卖员起冲突,副驾驶的女人出来劝架,正是黄记者。
我们这样的单位,坐到处级位置的男人,别说大晚上的开车送媒体的女记者了,哪怕送自己的女下属,都会忌讳的,又不是打网约车打不到。”
秋爽说到此处,打开手机里百度网盘的一个加密文件夹,调出三张照片给景春莹看,继续说道:“所以,我当时,在阴影里站着,直到酒店保安们来疏导完,果然拍到了余处和女记者的亲密举动。”
景春莹凑近手机屏幕,只见照片里,一张是男人去摸女人的后脖颈,似乎在安慰她,一张是女人贴男人很近,似乎在撒娇,最后一张是俩人都在车里,但由于拍摄者的前方是酒店的照明灯,恰能看清,驾驶座的男人去吻副驾驶的女人。
“我的天。”
景春莹的讶异之声,音量不大,但结合她抬眼看向秋爽的目光,显得另有深意。
说实话,这个瞬间,年轻的自由设计师,面对年长的体制内姐姐,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的心惊。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将“心机”
二字,与秋爽联系起来。
秋爽直率道:“春莹,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阴损?我竟然会起了偷拍的心思,是因为,这余处,一直来在我们单位,有不少事,做得不地道。
他的人品,很渣。
所以当时,虽然我还没和他有过节,但天上掉个机会在面前,我为什么不顺势拍下他的把柄,存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呢。”
这种立即反馈的解释,倒是最坦诚且有效的。
景春莹觉得自己方才刹那间的悚然,不必继续。
是啊,菩萨肠子的人,为何不能同时掌握金刚手段的技巧呢?
“心机”
二字,或褒,或贬,全看掌握它的人,用来做什么事。
倘若秋爽,在热辣滚烫、教许多人看来毫无城府的外表下,没有一副缜密多窍的心思,以直报怨地教训人渣,从何谈起、如何可行呢?
“对不起啊秋姐,我有点想多了。”
景春莹赧然道。
秋爽摆摆手:“放心,我是个好人,所以我看不惯我下属,或者你老乡那样的好人,被坏人欺负。
你等我走完下一步,如果顺利,再怎么操作,我的下属是给过我准话的,而你的老乡是不是铁了心要给自己讨回清白,你得问清楚她。”
……
几天后,市中心,人民广场附近的某报业集团大楼下。
正逢中午,两个旋转门,不停吐出一茬接一茬拿外卖或者去附近午餐的打工人。
胡戈拎着塑料袋,里头是两大碗鸭血粉丝汤,但已经不烫了。
新换的门卫,似乎特别好心一点,见这个外卖员站了挺久了,便走过来,和气问道:“客人还没下来?你会时吗?要么你放在这个消防箱上,我帮你给客人,你先走。”
胡戈摇头:“客人万一是脾气很差的那种,会投诉的。
扣一百块,我要送多少单才能赚回来。”
门卫还想聊几句,胡戈已经往旋转门走过去,举起手机,拨通最近通话那个号码,听到对方应答的声音后,简略说了句“人来了”
,就挂断电话。
记者黄蕾,即使在这个寒气沁骨的冬日,仍不会去选择羽绒服或者棉服,而是在领口开得很低的衬衣外,穿上紧贴曲线的花格呢小西服,再套上一件修身的羊绒大衣。
她今年刚过三十,天生丽质又保养得当的女人,在这个年纪,正是从外表的美艳到骨子里的风情,都往巅峰状态去走的时候。
雌竞胜出的优越感,令她在日常生活里,流露出一种懒得观察周遭的倨傲腔调。
黄蕾像昂着天鹅颈走红毯的明星一般,走出旋转门没几步,迎面就撞过来一团黄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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