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接连奔波,他几乎是滴水未进,却没人提及他该吃东西。
周砚神色平静,倒也在意料之中,这种日子这些年来,他都习惯了,可偏偏一进那丫头屋里,总是饿了就能看见吃的。
从前饿了日,都没见自己如何。
秋日的夜空格外明朗,没有月色,难得的安静,应该要下雪了。
周砚把怀里细碎的桂花糕,咽下去。
胃里越发难受,疼得要命,周砚把丁五味身上残留的痕迹彻底抹干净,他靠在角落,怀里带出的崭新的平安符沾了些许糕点碎末。
周砚冷淡的眼眸,微微染上热,心底裂开的缺口慢慢愈合,他轻轻叹口气,勉强压下心底汹涌的情绪,重新把平安符放回怀中。
桂花糕真甜,真好吃。
他闭上眼,靠着墙小憩。
不能急,都走到这一步了,不能露出一丝丝马脚。
风声萧瑟,寂静中,周砚听见院外细碎的脚步声。
他睁开眼。
听脚步声,是个女娘。
夜色中,五感骤然放大,周砚甚至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下一刻,门被推开,披着白狐裘大袄的少女走进来。
微弱光下,周砚看见谢芸提着一个油纸皮包进来。
谢芸丝毫不意外看见周砚,甚至笑吟吟晃着手里东西,“殿下,饿不饿?我带了烧鸡。”
周砚轻笑,却没动,只是靠在墙上,说:“县主,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不好。”
谢芸没搭理他,若不是今晚,清明铺床时,说了一句,“最近姑娘是不是受伤了,总有一股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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