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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冉扭动了几下,果然左半边身体缠裹着厚厚的纱布,双肩也被绷带固定住了,和当时情景一模一样。
难道这是……十年前?
丁冉眼神焦急地搜寻着:“手机呢?我手机!”
丁非立刻从床头抽屉里取了递给他。
那是个翻盖款的手机,按键式的,没有摄像头。
像素不高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二零零二年七月一日。
翻开通讯记录,最上面一个是七爷,接着全是丁非。
是了,那阵子丁非忽然心血来潮要出海钓鱼,一大早跑去店里买工具,她什么也不懂,隔三五分钟就打个电话给丁冉。
先问他是否要买金属钓线,丁冉回说不钓鲨鱼的话就没有必要。
又问该买手钓竿还是海钓竿,丁冉说有一种叫做手海两用竿的东西。
再后来她又问如果渔轮不下心拆下来了要怎么装上去,丁冉就无语了。
还好那时七爷的电话进来了,他匆匆几句打发了丁非。
七爷说他内侄刀少谦来外岛小住,约丁冉周末过去吃饭打牌,那应该是他第一次听见刀师爷的大名。
挂上电话不久,就出事了。
丁冉紧紧攥着手机,汗从鬓角滴了下来。
如果这是现实,那从现在算起足有十年之久的记忆,又是哪来的?难道那才是梦?和爱人的若即若离,互相算计,对家人的狠心背负,无力保全,雷霆的含冤入狱,唐尼的尸骨无存,最后的同归于尽……都是梦?那这梦未免太漫长太清晰了吧,每个细节、每句话、每个眼神,竟都历历在目。
丁爷见丁冉神色慌乱呼吸急促,十分担心:“阿冉,哪里不适?”
“我……”
丁冉愣愣看着十年前的丁爷,脑子飞速远转,“我……没什么,有点头晕。”
丁爷赶紧向罗医生询问:“阿罗,是否有什么不妥?”
一直安静站着的罗医生微笑回答:“森哥放心,手术很成功,麻醉药物的效力没完全过去,有些头晕恶心是正常反应。
阿冉这样年轻,会很快恢复的。”
丁爷点点头:“对你我是放心的。
只是阿冉内向,怕他有什么忍着不肯说出来。”
丁家父女已在医院守了一夜,如今见丁冉一切平安,安排下几个人手,便放心地回去休息了。
丁冉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手中一滑,手机掉在地上,“吧嗒”
一声。
房门立刻开了条小缝,一个面孔消瘦,大眼睛的小分头闪了进来:“丁少有事?”
“那个……谁……”
这张脸丁冉似乎有印象,又一时想不起名字,只好胡乱比划了一下,指指地上的手机。
小分头也不介意,殷勤介绍道:“阿仁,陈永仁。
叫我阿仁就行了。”
随即很有眼色地捡起手机,恭敬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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